如果沒有，她也算解開了自己的心結。

于公于私，她都不算虧。

王姨也聽見了護工阿姨的話，眼裡是濃濃的八卦在閃耀。三個人悄悄走近了病房門口，打算悄悄去看到底說了些什麼。然而等她們走到門口，阮甜已經拉開門出來了。

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而已。

阮甜看着星空，努力讓自己看着沒有那麼受傷，平穩好語氣，和她道謝。“謝謝你，我看過師兄了，他恢複得很好。”

“不客氣。”

“我先走了，還有工作要忙師兄這一倒下，好多合作方都等着呢。”阮甜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

“好。”星空和她揮手，“再見。”

阮甜離開了，她身上的确有一股很濃的香味。星空仔細嗅了嗅飄浮在空氣裡的餘香，這是一抹很濃的書香濃墨的味道，加上淡淡香水的後調，切實結合出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也難怪護工阿姨會說香水味濃了。

味道一旦多了，就失去了原本的意思了。

阮甜離開時候的表情不算好看，但也勝在了體面，背脊挺得很直。星空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六年前實驗室裡看見的那一幕。

王姨吃到了八卦，風風火火地回了顧宅。星空沒空去猜王姨會帶些什麼八卦回去給顧媽媽，他現在想要了解的是，當年她看見的那一幕。

護工阿姨打掃完洗手間，拉上門，把空間留給星空和顧黎聲。

顧黎聲裝睡到護工阿姨關門位置。等到門一關，顧黎聲立刻睜開了眼睛，先是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問她。“你已經出去了八個小時零五分鐘。”

星空看着他。

顧黎聲又說：“還有，你沒有回複我一條消息，這是又把我拉黑了嗎？”

顧黎聲是很小氣的人，非常介意之前星空拉黑他的事。

星空坐在他旁邊的軟凳上，向他提了個問題。“剛剛你師妹來看你了。”

顧黎聲疑惑地看着她：“什麼？”

星空提醒他，仔細地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似是想要從他鎮定的臉上尋找一些細微的作假痕迹。

“你師妹來看你了。”

“哦。”顧黎聲回答得很随意：“不清楚，我睡着了。”

“真睡了嗎？”

“當然，我和她很熟嗎，再說不是請了護工阿姨來了不讓人随便人進來嘛。”

“人家是關心你。”

顧黎聲在記憶裡拼命地想了想。總算想起這位師妹是誰。他隻知道這位師妹好像在集團裡工作，但是樓層不在一起，階級又很明顯，他們見面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

除卻國外共同求學的經曆，他實在找不到還有别的共同的痕迹。

星空不語，定定地看着他。

顧黎聲被她看得發毛，心裡有些慌。記憶裡和她有關的信息實在模糊得很，他沒有其他暧/昧

的女人，也不喜歡和别的女人暧昧。他隻是喜歡她這一個人而已。

“你真的不記得她了嗎？”星空給了他一個提醒。“德國，實驗室的那位。”

她都記得，他憑什麼不記得。

又是好一陣的沉默。

顧黎聲總算在記憶的長河裡找尋到了一些些關于這個師妹的痕迹。

不過也關于星空。

他和星空爆發最嚴重一次的吵架，也是唯一一次過夜的吵架。是發生在他實驗的瓶頸處。他已經和同門在實驗室裡待了接近一周依然無法突破。

焦頭爛額裡，星空還和他吵架。

他一邊要哄着情緒失控的星空，一邊要想着實驗室的事情。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星空指責他和女人在實驗室裡暧昧不清，顧黎聲隻覺得天大的冤枉，他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還有時間去搞暧昧。更何況實驗室裡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連隻母蚊子都沒有，何談搞暧昧之說。

大吵一架後，星空獨自回了在德國的公寓。他則回實驗室突破瓶頸。

又忙了幾個晝夜後，實驗最終獲得了成功。但是等他出實驗室拿到手機後，隻收到了一條星空的信息。

而那條信息，隻有簡短的兩個字。

——【分手吧顧黎聲】

後來的後來，她找了星空許久，再也沒有在人海裡找到她。

也許，他們之間的緣分，隻到德國那簡單的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