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很難聽的實驗室…
那大概就是他們的實驗室無疑了。
所以,她嘴裡的那個顧黎聲,就是他們實驗室裡的顧黎聲了吧、
她忍着心痛的給她指了指路,那女孩高高興興地和她道了謝。又拿起手機發消息。
很陽光很開朗,也不可否認的漂亮。
阮甜心不在焉地拎着飯回到學校,在外賣處沒有看到那個女孩拎的飯,難道是他?
阮甜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幸好不是,心情好了一大半,三兩口吃完了飯繼續投入實驗中。
顧黎聲找到了瓶頸的關鍵點,高興地喊了旁邊的同學過去一起,阮甜離的最近,也最先過去。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瞄到了那個韓國同學領着一個女孩進來,可能是心裡那個壞壞的另一半自己作祟,趁着師兄喊她的時候,很親昵地湊了上去。
很快,也許隻有一瞬間的事。
但是,成功地讓那個女孩變了臉。
女孩跑了,韓國同學進來幫忙叫了人,一回神就不見了,顧黎聲抱怨了幾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始了忙碌。
她覺得自己很壞,像是灰姑娘的後媽一樣。
做出如此惡劣的事情,她看見了女孩變了的臉色,她知道,自己的壞心思成功了,建築系的人最懂利用角度去做任何事,包括讓他們産生間隙也是如此。
她不是故意的,隻是為自己小小的不甘心。
隻是來晚了一步而已,怎麼就錯過了這麼多呢。
那個女孩确實是顧黎聲的女朋友,不清楚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顧黎聲缺席了好幾趟碩士導師的課程,引起了對方的不滿,連發了好幾封郵件警告他再缺席的話會延畢。
後來,顧黎聲再回來的時候,像是變了一個人。
很頹廢,很失敗,也很沉默。和之前認識的時候截然不同。像是,被人一瞬間抽走了精氣神一般。
她已經後悔了,後悔了自己惡劣的壞心思讓他如此痛苦,也害怕自己龌龊的壞心思被人知道會成為大家厭惡的對象。她太害怕了,害怕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
整個後半段的碩士生涯裡,從顧黎聲從實驗室退出後,他們基本可以說是再也沒有見過面。她慢慢放棄了對他的想法,繼而是連愧疚也開始慢慢變淡。
後來回國,她的簡曆投到了顧氏建築。
再一次的會議上,她意外地見到了顧黎聲。隻是顧黎聲似乎不記得她了。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過。平靜和冷淡,同時出現在了他身上。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有了些機會。她有意無意地跟同事們透露自己和顧黎聲是國外的碩士同門,提得多了,大家都看出來她對顧黎聲有好感。大家為了撮合他們,就時不時地透露出一些關于顧黎聲的消息讓她近水樓台,她就等啊等,等到顧黎聲願意多看她一眼的話。
沒想到,變故還是出現了。
那天,在醫院的電梯口,她看見了顧黎聲,手裡提着果籃,還以為是專門過來看她的。
她很驚喜,也很意外。雀躍之餘,都沒注意到他前面還有個女人。
他冷淡的态度刺傷了她。
在後來,就是他被人捅傷,本來公司是不知道的。是顧黎聲的好朋友來公司幫他處理一些緊急事務的時候總秘說漏了嘴被傳了下來。
她在醫院看見了在德國的那個女人。
他們還在一起,那個難纏的護工阿姨還叫她太太……
心裡的恐慌被放大,心髒比被人刺傷一刀還要難受。
原本一大肚子的話等到終于到病房時,已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好像一切的親近,都是因為她的幻想。沒有她一而再地幻想,她不會堅持這麼久。
她是一個壞女人。
徹徹底底的壞女人。
還好,他們沒有因為自己的狹隘真的分離。其實她聽說了顧黎聲和沈星空的故事。他們那時候在德國分了手,顧黎聲去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這些年,他雖然說的是忙于工作不想找對象,實際上她清楚,他一直在等她。哪怕她永遠不會回來,他也心甘一直這樣等着。
和他相比,她确實已是童話故事裡那個惡毒的女配角。
阮甜一直看着天邊漆黑的一片,在想天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亮。夏末了,風漸漸有了涼意,吹到了臉上,是一片刺骨的冰涼。
天亮後,就做一個敢于面對内心的阮甜吧。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确實是一場人間的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