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遞給一臉懵的涿若臾這本毒譜之時,他好好地叮囑着她:“不要對自己的能力過于自信,這世上總是有人會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所謂萬全之策,也隻是盡力而為。”
他垂下眼眸看向那本西域毒譜,語氣是極其認真:“這毒譜之中的毒少見,故耐藥性的人存在的概率是大大降低的,你可自行研究一下。”
涿若臾面色并沒有任何的驚訝,她此時顯得格外地冷靜,低聲應了一聲:“好。”
說幹就幹,涿若臾拿到那毒譜之後自己便下了心思研究起來。
也許是她對這些“旁門左道”本就是特别地擅長,在當晚她便照着毒譜成功地制成了一瓶毒藥,又廢了一些功夫制作了那瓶毒藥的解藥。
涿若臾就是不知道這毒藥與解藥的效用究竟如何。
她打算是自己服用試試,但是又擔心自己的毒藥制作得太好,來不及服用解藥那就悲劇了。
于是她邀請了師父來觀摩她這毒藥的效果,邱蘇堯知道她的天賦能力強,可也沒想到她制毒如此強。
此時邱蘇堯也是半信半疑地來到了她的房間,看她究竟有幾把刷子。
邱蘇堯穿着那淺藍色的衣衫,此時他坐在窗口,微風吹進來,也吹動了他的衣袂飄了起來,顯得他更為仙風道骨。
涿若臾擰開堵着嚴嚴實實的蓋子,她眸色沉靜,毫不猶豫地将自己幾個時辰前制好的毒藥吞了下去。
好疼,涿若臾感受到了劇烈的腹痛,而這痛竟沿着腹部向她的四肢傳遞過去。
邱蘇堯隻看見涿若臾吞下毒藥之後,唇色立刻紫得發黑,然後便看見涿若臾捂着自己的肚子緩緩地坐在了地上。
“效果如何?”邱蘇堯覺得這毒确實是起效快。
涿若臾被痛得說話都費了勁,她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指向桌上的那解藥,然後竟昏了過去。
邱蘇堯見此情形,他立刻拿起來桌上的解藥便想給涿若臾灌進去。
她的額間都是豆大的汗水,想必是疼痛難忍所緻。
她的唇緊緊地抿着,他費力地撥開她的唇,卻見她的牙齒也死死地咬合在一起。
邱蘇堯着了急,也隻能是用蠻力掰開,一邊語氣溫柔地在涿若臾的耳邊溫柔地說道:“乖,張嘴,喝下去一切就好了。”
這話本來以為是無效的關心之語,倒是在他說完之後,涿若臾不知是不是聽見了,她的牙關竟真的松開了,邱蘇堯喂藥也變得格外地容易了起來。
待涿若臾喝完那解藥之後,本已經發紫的唇已經漸漸地恢複血色,然後變得越來越紅,她那本就如玉的臉和白皙的手臂也開始熱得發燙。
邱蘇堯本來就是攬着她喂的毒藥,此時他便感覺自己仿佛懷中抱着一個火爐。
他不禁皺着眉頭看向懷中不省人事的涿若臾,她全身都是紅的,又紅又燙,此時必須給她降溫才行,不然她的腦子是會被燒壞的。
邱蘇堯沉聲吩咐站在房外等候的阿青:“阿青,快去廚房的冰庫取一些冰塊來,砸碎,越多越好,送到盥洗房的浴桶中來。”
阿青點點頭便去了廚房。
而這一邊,邱蘇堯需要将涿若臾移到盥洗房去,這段路倒是不遠。
他修長筆直的手小心地穿過她的身後,然後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窩之下,兩手一起使力,涿若臾便被邱蘇堯抱了起來。
雖說現在涿若臾昏迷着又全身高熱,邱蘇堯心裡也是十分不好受,她的身體太燙了,那熱度仿佛能穿透她的衣衫将他的手燙出一個個的水泡來。
沒想到美人在懷,竟是這番的境遇。
涿若臾此時便像一個燙手的山芋,邱蘇堯隻能加快自己的腳步,越是早點到盥洗房,涿若臾的痛苦便能早點減緩。
他三步并作兩步往前趕,踢開了盥洗房的房門,他将她小心地安置在了早已經放好涼水的浴桶之中。
隻聽到“滋”一聲,那冷水竟然冒出絲絲縷縷的白煙,本就不多的水幾乎要被涿若臾的熱量蒸發了。
還好阿青的腳力也快,他已經取來了足夠多的冰塊,此時氣喘籲籲地将冰塊全都倒入浴桶之中。
冰塊化得有點快,誰也沒想到涿若臾身上的熱量如此之多。
但涿若臾此時的臉肉眼可見那一片象征着高熱的通紅漸漸褪去,她的情形逐漸轉好。
可問題也随之來了,那浴桶的水的水位越來越高,涿若臾根本坐不穩,她的頭浮浮沉沉,幾乎要溺在水裡。
邱蘇堯毫不猶豫地進入了浴桶,用一個胳膊攬着她降溫,邱蘇堯能感受到涿若臾隔着二人衣衫傳來的熱度,她的身體逐漸在變好,他便寬了眉,專心緻志地攬着她如同一座雕像,二人的衣帶漸漸在水下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