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參與你們的感情,因為我想着,你們深陷其中,一定是感受到了愛與被愛。
這是我作為朋友無法給予的,可是,我希望在最後,你能保持清醒去奔赴未來。”
方娩心中驟然一酸,“你每次說的他對你的好不及他口頭的十分之一不是嗎?”許知妤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水眸此刻隻倒映她一人的身影,“我不喜歡他。”
“知妤,你怎麼……”
“我就和你這麼說呀。”許知妤的聲音突然變得嬌嬌軟軟的,像是帶着幾分對她的疼惜。
這是許知妤第一次直觀的表明對一個外人的喜惡,方娩卻是模糊了眼眸。
看出了許知妤眼中透出的關心與心疼,一直信仰的神明垂眸回應了她的信徒,方娩抵住許知妤的肩頭,默默垂淚,心裡不像難過,反倒甜滋滋的,明明該悲傷的。
哈哈,方娩側身,嘴臉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下去,心中已然做下了決定。
水聲淅淅,許知妤輕甩指尖的水漬,拒絕遞來毛巾的服務員,她懶得動手,不喜歡手上擦不幹淨的煩躁感,不如自然風幹。
剛走出衛生巾,斜裡探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攥住手腕,許知妤下意識一掙,後退半步,擡頭對上對方的面容,一愣,還未回神身體已然放松下來。
未掙開的手腕被對方握在手心,對方未從看她,隻神色認真的用毛巾一根根的為她擦幹淨手指,毛巾輕輕揉捏着許知妤的中指尾端。
許知妤睫毛微顫,視線劃過對方同樣濃密的眉眼,英挺的鼻梁,稍顯冷淡的薄唇,較之前更加剛毅的輪廓線條,修長的脖領,上下滑動的喉結。
黑色的襯衫松松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精緻的鎖骨,再往下,鼓起的肌肉線條隐入黑暗。
視線下滑,袖口輕輕挽起,順着小臂滑過手腕古樸的佛珠、精緻的腕表,一如初見。
還好一直披散着頭發,兩邊的發絲遮住微微泛紅的耳垂。
落在兩人糾纏的指尖,隻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就像比起初見更加沉穩深沉的威勢,收起玩世不恭後的冷峻,耳邊像是能聽到脈搏的跳動,被攥住的手腕像是着了火,許知妤掩飾性抽了抽,手上的水已經幹的差不多了,不用再擦下去了。
明明隻是輕飄飄的視線,掃過的地方像是被針尖滑過,引起陣陣的顫栗,狠狠壓住内心的興奮。
“怎麼,用完就丢,連個招呼都不打。”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笑意在耳邊炸響。
許知妤指尖一顫,喉嚨有些發堵,偏頭看向一側就是不看對方,撐住,體面!
顧宴珩眼中隻剩一個毛茸茸的發頂,固執躲避的模樣,在他眼中帶着莫名的委屈。
“說話。”顧宴珩眼神如墨,看她這般,聲線依舊卻更加低沉,心底竄起幾分帶着委屈的怒火,但被他咬緊後槽牙死死壓住,怕吓到她。
……有什麼可說的,合格的前任不該像死了一樣嘛。幻想過好多次像很久不見的朋友一樣,笑着說句“好久不見”,或者文字版的微笑點頭擦肩而過,多唯美,多體面。
非要整這死出,搞得她很不知所措啊,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許知妤擡頭,帶着幽怨的視線快速掃過對方緊緊鎖住她的視線,睫羽顫栗的像翩跶的蝶羽,垂落的眼尾更像失落。
許知妤抿了抿唇,正準備來句“好久不見”,對方卻先軟了語氣,看到許知妤委屈的樣子,顧宴珩的怒火瞬間現實的無影無蹤。
“爺爺說你給他打電話了。”明明想着強勢一些,卻仍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潰不成軍,顧宴珩微微彎腰,主動轉換話題,去捕捉對方的視線。
“……那天錄制綜藝遊戲輸了,電話号碼……沒有備注清楚。”許知妤主動往外走着,雖然沒什麼味道,但在衛生間門口太怪了。
“爺爺可是特地把我叫回去臭罵了一頓。”當晚就被爺爺叫回老宅罵了一頓,什麼情況他早就從助理那摸得一清二楚,錄制中哪怕她表現得再淡定,他也看出她尴尬的快要冒煙了。
畢竟隻有過一次見面,想到那次見面的結果,顧宴珩忍不住咬牙,心中各種情緒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