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念叨着“這也太幸福了吧,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飯!”,抱着蛋糕像捧着什麼珍寶。
幸村就在他對面坐下,看着丸井挖下一大塊塞進嘴裡,滿足地發出“太好吃了!”的聲音,終于開心地笑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幸村心裡那個沉甸甸的角落仿佛被一勺細膩奶油溫柔地填滿了。
“這個西點師傅很厲害呢,下次可以點名找他哦。”
他沒有拆穿,也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在他們這些早已習慣了沉默承受的立海人心裡,不說出口的關懷才最真摯。
“啊嗯?你們店真的有三等獎嗎?”迹部叉腰看着面前幾箱飲料,對店員不客氣道。
他快把庫存買空了,叫了冰帝的幾個家夥來幫忙抽獎,結果一個三等獎也沒見到。
店員尴尬得賠笑:“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呢。”
穴戶被強行拉來撕紙片,臉上煩得不行。“迹部,你真是吃多了沒事幹。”
迹部不理他,沖着店員說:“庫房裡還有多少本大爺全要了,把你們這兒的抽獎都給我拿來。”
财大氣粗的少爺指揮着冰帝長工們努力抽獎,終于在他手裡的最後一張紙片上,看見了“三等獎”。
得意的笑容躍然臉上,迹部哈哈一笑,顯擺似的找店員兌換了三等獎的毛絨挂件。
迹部看了眼這個呲牙咧嘴的小太陽,搞不懂幸村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他往外套兜裡一揣,轉身就要走,被穴戶叫住。
“喂喂,這些飲料怎麼辦?”
迹部擺擺手說:“随便,你們拿去分了。”
穴戶氣得直跺腳。
幸村今晚照例去做康複訓練,隻是他難得心不在焉,總是控制不住看向窗台。
卻什麼也沒有。
他定了定心神,想把迹部從腦子裡短暫請出去,但發現很難做到。
不知不覺,那個人已經入侵了他的習慣,現在驟然抽離,才發現舍不得的人是自己。
他停下來休息片刻,想着,要不待會兒去主動道個歉吧。
回到宿舍時,冰帝的幾個人正拖着小推車挨家挨戶地發着什麼。
“都有啊别搶!迹部少爺請客,随便拿。”
幸村停下腳步,看清了車裡放的是君島代言的飲料。
正巧鳳看見了他,拿出飲料遞給他:“幸村前輩也拿一瓶吧,今天迹部前輩請客。”
幸村沖他道謝,收下了飲料。
這個迹部又不知在玩什麼把戲。
宿舍裡沒人,他放下包準備去洗澡,路過桌上的雛菊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定睛看了片刻,才驚訝得發現繁茂的花枝裡挂了一個小太陽——是他白天一直想要的那個。
小太陽張着圓滾滾的笑臉,仿佛在朝他咧嘴傻笑。
它被人小心地藏在花枝深處,像是怕被他看到,又怕他看不到。
幸村的手指落在那團柔軟的毛絨上,鼻尖微微發酸。
那一瞬間,像是有根細線被溫柔牽動,心頭那點被冷漠築起的防備,悄然松動了。
他沒法想象那個高高在上的迹部,竟會為了這樣一件小東西調動了整個冰帝的陣仗跑去買飲料抽獎。
那個人平日裡太張揚,做起事來也總讓人哭笑不得。
可偏偏他又如此認真,認真得讓人無從回避,也無從拒絕。
幸村失笑,盯着挂件發了會兒呆,然後收進了自己的櫃子裡。
他決定占為己有,隻能和妹妹說抱歉了。
與此同時回到宿舍的君島育鬥,看着桌上紙箱裡一堆自己的寫真陷入沉思。
箱子上貼了張字帖,上書:“不需要。”
他撕下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誰啊?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