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得了她給的糖葫蘆,心裡開心得很
。
她從小開始腦子慢半拍,被父母抛棄之後那段時間,走到哪裡都被人叫傻子,後來被撿進天山派,那些師兄師姐不太喜歡她,嫌棄她做事慢又笨。
偶爾有兩個師兄對她好的,也是為了要調戲她,偏偏她第一時間又反應不過來。
連後來的師弟師妹有時候也會欺負她,隻有沐沐來了之後看不下去會幫自己,有好多次做惡作劇,都是為了幫自己報仇,就算被大師姐罵她也從來不說實情。
珠珠早就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對她好。
“沐沐,咱現在去哪兒?”
秦沐看了看這青石鎮,挨着糖葫蘆小販的茶攤生意正好,粗瓷大碗裡盛着涼茶,賣涼粉的小販推着木車,手裡銅勺“叮叮“敲着瓷碗,吆喝道:
“涼粉哎——冰鎮桂花蜜,透心涼!”幾個半大孩子圍上去,眼巴巴地盯着木桶裡顫巍巍的涼粉,舔着嘴唇望着。
“先找個藥堂,問問人參賣多少錢。”
之前沒有跟青岚她們講,給青岚的藥方裡去掉升麻和肉桂之後,還需要添山年份久些的人參,她咬着糖葫蘆的簽算了算手中的銀子,一共才三兩,應該不夠買個人參吧。
怎麼辦呢,現在又不會掙錢,要上山采藥自己也隻知道那幾樣,人參好像從來沒采過。
正沉浸在思考裡,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如悶雷滾過青石闆路。
“讓開!快讓開!“一聲清喝破空而來。
秦沐立馬回神,隻見一匹棗紅色烈馬沖進長街,馬背上是個身着绛紅勁裝的女子,烏發高束,腰間懸劍,英氣逼人。
後邊還跟着幾個同樣裝束的姑娘,施展了輕功趕在她後邊,騎馬的姑娘臉上慌亂不已,雙手死死拉着缰繩。
秦沐在心裡頭怒罵:這麼死拽住它,它不受驚才怪!
把珠珠往街邊拉了點,正在街上走着的人看到動靜也四處躲開,秦沐皺着眉頭,準備施展輕功截下這人,居然在鬧市裡騎馬,不知道很危險嗎。
一步躍到街道中間,那姑娘瞳孔驟縮,猛得使勁勒緊缰繩,棗紅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小心!”旁邊有人驚呼。
秦沐跟那棗紅色的馬幾乎就要挨上,腳尖一點,一手按着馬蹄順馬身而上,坐到了那姑娘身後,替她抓好了缰繩。
那姑娘很快反應過來,從馬背上跳起閃身到一旁,兩人位置互換,秦沐坐在馬上抓着馬兒。
慢慢松開缰繩,輕輕順着馬兒的腦袋,那馬兒往前跑了幾步,才慢慢靜下來停住。
秦沐這才翻身下馬,看了看馬兒不自在的甩頭,結果是馬鬃被那姑娘揪掉一小塊,又抓着缰繩不放,這才讓馬兒失控。
那幾個跟着她的人才趕過來圍着,看到那騎馬女子一臉驚魂的樣子,為首的姐姐馬上抱拳沖秦沐說道:
“對不住姑娘!馬兒不小心被驚到,不小心驚擾了你,若是有什麼問題,我們願意立馬賠償。”
秦沐扯着缰繩,把馬兒交還給那姐姐,看了看四周,好在沒有人受傷,立馬搖搖頭道:
“沒事,不過你們下次多注意點。”
那為首的姐姐接回了馬兒缰繩,扯了扯騎馬紅衣姑娘的袖子,示意她上前說話,那人才甩了甩頭,嘴裡念叨着對不住,雙手合十道歉:
“抱歉,實在是我技藝不佳,你沒事吧?!”
秦沐看着她雙手合十的動作,特别的熟悉,半眯着眼睛盯着那人,直盯得對方發毛。
為首的姐姐以為她想要報複,忙擋在那人身前,其餘幾人也擋過來,這人可是少宮主,出不得什麼差錯。
秦沐不确定地喊了聲:
“元羽?!”
騎馬的女子從後邊漏出個頭,眨巴眨巴眼睛看過來,懷疑地看過來,小聲詢問:“你是?”
“我是秦沐!”
聽到這話,元羽推了推身旁的師姐,從她身後出來,滿臉不敢相信:“隊長?”
“真的是你!!”
兩人同時說出口,元羽伸出手拉住秦沐的袖口,也不管旁人奇怪的眼光,欣喜若狂緊緊抱在一起。
抱着抱着又感覺不對勁,兩人以前的距離感還是有的,一起放了手,但還是忍不住激動的心情。
秦沐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先開了口:“我之前就在想,會不會隻有我來了這裡,沒想到你也在。”
元羽也開心得不行,眼裡盛滿了不可思議的欣喜。
“真的是你啊隊長,謝天謝地,隻要隊長你在這裡,我就感覺仍是活着的!”
元羽幾乎要落下淚來,人生本就不易,在後世要不是有秦沐拉她一把,她可能也早就不想活了,這一世雖然有娘親關心愛護,但那些記憶還是或多或少影響到了自己的思想,讓她難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