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那兩百文銅錢的事情,也是考慮了好久,問了珠珠才确定下來。
白芷苓苦笑一聲,也知道确實緊繃過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讓師妹見笑了。”
秦沐哪裡會笑她,她也不過才十九歲,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相當厲害。
“看師姐說的,你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讓我驚喜,可千萬别自謙!”
白芷苓再說就顯得不近人情,隻好轉頭問起她在徽州的事情。
秦沐沒告訴她元羽是玉元宮的人,也沒說自己是秦家的小姐,
白芷苓還以為她是硬着頭皮把五千塊墨錠運過去賣,擔心得很,看她這麼早回來,那位元小姐沒跟着一起,不免得猜測是不是銷路不順,留元小姐在那邊想辦法。
秦沐挑了些簡單的說,隻告訴她五千塊墨錠供不應求。
白芷苓将信将疑,反正這墨坊都是她的,就算搞垮也是回到原點,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徽州處于江南江北中間,是交通要道,水路與陸路通暢,隻要不是像玉元宮一樣自主零售,以批發的形式賣出,五千墨錠确實供不應求。
聊到傍晚,秦沐趁着還沒到晚飯時間,先回天山派。
說好明天下午再來接她的班,往後放兩天假,等她回來之後,再給珠珠放兩天假。
趕着馬車往天山派走,這次帶着銀子就不能走階梯,得從大路一點點繞上去。
錢賺到了手裡,秦府的事情也算是解決,又不像前幾天一直在趕路,秦沐拿着鞭子,斜靠在馬車上。
突然就生出了一股豪情,一種天地任我遨遊的暢快。
把馬車裡帶給青岚的酒拿出來一壺,悶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刺激口腔,感受酒從喉嚨一直往下,到達胃裡,刺激她一激靈。
秦沐兩輩子都不好酒,但後世因為工作的原因,多少會接觸一些。
現在的情緒剛剛好,想喝一點試試。
這酒比後世的那些酒烈太多又辣口,還是她花了大價錢在徽州買的好酒。
喝了兩口秦沐就不願意再喝,馬車有些不穩,還撒了一些在身上,渾身都是酒氣。
緊趕慢趕地到了天山派,找了在正廳看守的師兄幫忙搬銀子。
幾個師兄本來不想幫忙,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秦沐老實了很多,也不像以前一樣到處搗亂,加上她樣貌不算差,喝了酒之後臉蛋通紅。
被這樣求助,幾個人哪裡還能狠下心,屁颠屁颠地捧着箱子往掌門書房去。
到了書房沒看到人在,幾個師兄不想跟商聽晚打照面,放下錢箱就跑。
秦沐隻好拿着東西去青岚的房間,剛好撞上商聽晚在催青岚喝藥。
青岚耍着賴,這段時間身子好太多,都沒怎麼發病,隻是有時候隐隐不舒服,應該用不着喝藥了吧。
商聽晚隻是盯着她,一句話不說,盯得青岚心裡頭發毛,最後幹脆閉眼一口悶下去。
秦沐進來的時候,剛好進行到她喝下藥,吐着舌頭惡心。
“師傅,晚晚,我回來了!”
青岚聽着聲音,馬上閉上嘴,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乖徒兒回來了,怎麼樣?事情順不順利?”
秦沐捕捉到商聽晚有些不自然的神态,也看到青岚喝完藥一臉惡心的模樣,調整了一下聲線,讓自己盡量更像十六歲的孩子。
“順利呢,徽州好多好玩的東西!”
商聽晚看着她的臉紅通通地,朝她靠近了兩步,清楚的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
秦沐有種偷偷喝酒被大人抓包的窘迫,先否認總沒錯:
“沒有沒有,我給師傅帶了徽州的酒回來,剛剛上山拿在手裡看,不小心倒身上了!”
說着把給青岚帶回的酒拿出來,一共兩壺酒,有一壺被她打開嘗了些。
商聽晚對她這說法将信将疑,半眯着眼看她,秦沐有些招架不住,隻好說出實話:
“我就嘗了一小口,這個不好喝!”
見她老實回答,人看着也不像喝昏頭,商聽晚才放下心來,把她帶過來的兩壺酒接過來。
“這酒我先保管,師傅現在還不能喝。”
青岚本想偷偷嘗一嘗,眼巴巴地看着商聽晚拿着酒壺往外走。
“哎...我...”
商聽晚斜着眼看她,青岚馬上把話轉了個彎:
“晚兒保管是最好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