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千二百兩銀子,加上元羽掏出八百兩,湊了兩千兩銀子啟動墨坊,現在剩下的也算不上多,這筆錢就先不動。
這次去徽州的八百兩做備用金,工坊的建立,器具等全部由玉元宮買單。
後續的人工支出,日常維護等雙方平攤。
賬目上面算得也不是特别清楚,秦沐跟元羽兩人并不介意誰多誰少,又多了青岚和元霜喬的關系,可以算得上是親上加親,就更沒有人在乎了。
兩人的心都很大,紙坊的規模規劃好,先把工坊建起來,再讓請人動工也是在十天後。
秦沐和元羽答應帶過來的紙坊工人,除了正常的月錢外,等紙坊步入正軌,每月抽出利潤的一成,一半作為福利,一半直接分發到工人手上。
現在那群人幹勁特别足,能建工坊的建工坊,不能建的上竹山查砍竹子浸泡脫青。
這道工序耗時很久,可以先備着。
又和看守竹山的林家人一起,商讨關于後面竹子留根的事情。
玉元宮的高手一共四位,分别叫柳寒、柳煙、蘇夜和葉驚鴻,秦沐趁着這個時間,讓她們給自己上了些武學課。
元羽跟她們的武力差不多,秦沐得多提升自己,元羽就擔起了紙坊和墨坊的各項事宜。
秦沐早上和這幾位高手過招學習,再學一些探查情報的知識,其中有個僞裝術她很感興趣,隻是學了幾天,一直不得要領。
下午自己找地方練天山秘要,晚上再同元羽一起看看進度。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那血煞盟一直沒有動靜。
直到一個多月之後——
這天晚上,秦沐仍拖着疲累的身體往天山派趕。
最近不知道是和她們過招,還是天山秘要的原因,秦沐總覺得自己内力增長了很多。
連那幾個高手姐姐都說,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天山秘要的招式很邪門,秦沐反複實驗過,練習時内力隻能調動三成,一旦超過這個界限,人就會變得恍惚,好一段時間才能回過神。
再往上她就沒試過,生怕出什麼問題,第一次練青虹貫日時吐的血還曆曆在目。
騎着馬往山上趕,路過正廳時,好幾個師兄跟她打招呼。
“秦師妹回來了!”
秦沐最近不惹事,又長開了許多,見誰都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現在手裡牽着缰繩,乖巧的往裡走,圓溜溜的大眼睛黑漆漆的,一舉一動透着一股子活潑靈動的氣息。
從對她獻殷勤的師兄變多的情況就能了解到,她越來越受人歡迎。
秦沐隻是感覺今天很奇怪,有好幾個師姐師兄背着她嘀咕什麼。
把馬兒牽到馬房栓好,幾步走到管理馬房的師兄身邊,扯了個軟軟的笑容詢問:
“葉師兄,今天這是怎麼了?感覺大家都有些怪怪的?”
葉師兄看她主動過來搭話,一臉驚訝反問道:“小師妹不知道嗎?霍師兄回來了!”
“霍師兄?”
“對!霍師兄霍九霄,小師妹有所不知吧,霍師兄以前是天劍盟的少盟主,天劍盟不是跟咱祖上有淵源嗎,垮掉之後就跟咱天山派并在了一起。”
秦沐恍然大悟,早前也聽青岚說過,有個什麼天山第一劍的稱号。
現在天山派的一百多号人,有近三分之一是以前天劍盟的弟子,但他現在回來做什麼?
謝過葉師兄之後,秦沐往掌門書房趕去。
夏夜的山門安靜極了,月光如一層薄霜,冷冷地覆在石階上,風從深谷中爬上來,掠過古柏的梢頭,發出些微的沙沙聲,襯得四下裡愈發寂靜。
秦沐放輕腳步,看見書房紙窗上映着搖曳的燭光,勾勒出那個熟悉的身影——挺直的背脊,微微低頭的弧度,一絲不苟。
晚晚的背影可真好看!
書房的門口半敞着,秦沐剛想要喊出晚晚兩字,書房裡卻傳來讨人厭的聲音。
“晚兒,你别再固執了,這樣已經是最好的法子。”
晚兒?晚兒你個頭啊晚兒!那是給你叫的嗎?
秦沐也顧不得許多,上前一腳踹開書房的木門,?地一聲撞響。
掃視了書房一圈,商聽晚正坐在主位上,另一個青衫公子站在她一米開外看過來,露出不解的神情。
房内的兩人顯然被驚到,商聽晚看到秦沐進來,這才緩緩擡眼,月光為她清冷的眉眼鍍上一層柔和的銀邊,長睫在眼下投出淺淺陰影,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
這男的就是霍九霄,秦沐走到商聽晚身邊,橫在兩人中間,看了看她又拿眼瞪那人。
長得還算是眉清目秀,臉部線條分明,眉宇間看起來很溫和,渾身散發着謙謙君子之氣。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秦沐隻是惡狠狠地盯着他。
像一隻炸了毛的,還沒長大的奶貓兒,龇牙做出兇狠的樣子。
商聽晚莫名緊張了下,像是被妻子抓到了正偷腥的丈夫,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霍九霄朝秦沐溫和地笑開:“這位就是小師妹吧,果然單純可愛。”
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商聽晚這才拿手拍了拍秦沐,示意她不要無禮,為兩人介紹起來。
“這位是師傅兩年前收的弟子,秦沐秦師妹。這位就是霍九霄霍師兄。”
商聽晚的聲音仍是那麼冷靜,眼神有些躲閃。
霍九霄抱拳行禮,目光專注溫和:“秦師妹。”
秦沐不知道知道霍九霄是不是對商聽晚有意思,她就看不得有人離她那麼近,還喊得那麼惡心,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還是抱拳行禮:
“霍師兄!”
秦沐來了之後,霍九霄就不好再談下去,一副儒雅斯文的樣子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