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八歲以上,學曆不限。
2:有責任心和耐心和相對較好的溝通能力。
3:和攝像相關的愛好和專業優先考慮。
這看着,是非常不錯了。
又聊了一會,地鐵播報她家的小區,她起身,下意識想拿起旁邊的東西,卻抓了個空。
此時,手機響了聲。
宋岸:【你的自拍杆忘了拿。】
安清弦想都沒想:【不應該是你忘了給我嗎?你一直拿着的。】
宋岸:【行,我的錯,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安清弦:【我叫個跑腿吧,不麻煩你了。】
宋岸回了個握拳黑臉的表情包。
——見你一面是不是就得靠商單...
沒看完這句話,頂上彈了則新好友通知。
“惟。”申請添加你為好友。
惟?
這人是誰?
申請欄寫着:卻春的老闆。
這宣傳人這麼速度?
安清弦立馬點了同意,開始敲字:【老闆你好,我是在宣傳人那裡聽說的貴公司,我本人是學服裝設計的,但對攝影一類非常感興趣,以前拍過不少照片,可以發給你過目一下嗎?】
惟。:【不用了。】
看到這話,安清弦瞬間有種剛爬到頂峰,結果下一秒被人背刺拉着腳腕一直拖到山腳的感受。
惟。:【你明天八點直接來“卻春”面試,找前台,會有人接應你。】
是幻覺,被拖到山腳是幻覺,還在頂峰上。
安清弦深深吸了口氣:【好的,可以往後移一下時間嗎?我明早有體檢。】
惟。:【十點?】
想着再還嘴就不禮貌了,安清弦欣然同意:【好的,我會準時到達。】
而後盯着自己發送的文字。
莫名覺得有點像司機。
——請問定位準确嗎?
——準确。
——好的,我會準時到達。
-
回到家,安清弦脫下裙子,認真檢查了下,沒有沾染污漬,便裝回袋子裡,約了明天最早的快遞。
店家那邊已經補了尾款,這一天也就沒事了,她換上睡衣拿起化妝水去衛生間卸妝。
嘴角因三明治的緣故,被吃掉一些,其他地方還算完整。
眼睛有些酸澀,沒了束縛的頭發此刻亂得像把雜草。
将臉上的妝一點點卸掉,埋藏在粉底液和遮瑕之下的瑕疵慢慢顯現出來,安清弦垂眼,擠洗面奶,殘留的不适感被沖掉。
回到房間,她才蓦得想起來。
好像還沒有回宋岸的消息。
但從回家到現在也隔了快一個小時,幹脆全部忙完躺到床上再回好了。
抱着這個想法,時間流逝到十一點半。
安清弦:【剛收拾完,不然送你好了,我買個新的。】
宋岸發來一條語音,先是冷笑一聲,随後毫不憐香惜玉的挖苦,“我要你這二手的自拍杆有什麼用?”
安清弦:【那你扔了,扔哪兒給我說下,我去撿。】
宋岸:【你家樓下垃圾桶。】
安清弦:【我家樓下沒垃圾桶。】
宋岸不吃這套,轉移話題:【你明天要去體檢是吧?順便來我公司,我把自拍杆放前台。】
安清弦:【哦,行。】
宋岸:【嗯。】
不想再扯皮,今天這一天就夠累人的了,安清弦關了燈,沾枕頭就睡。
-
七點的鬧鐘剛響,就被安清弦立馬關上,她爬起來穿衣服,收拾完快遞員剛好敲門,将袋子遞過去,跟着他一起下樓。
周一,真是個苦日子。
安清弦選擇打車,不去擠地鐵,醫院這邊人倒是少,做完了全部體檢項目後在附近吃早飯。
老闆娘瞅見她開學日沒上學,多問一嘴,“小姑娘,你怎麼沒去學校啊?”
“我開學時間晚。”安清弦笑,“還有一星期。”
“哦哦,這樣。”店裡人不多,都在聊天吃飯,她這單獨一個人吸引了注意力,老闆娘繼續說:“是大四生吧?”
安清弦點頭,“對的。”
“哎?那是不是要考慮實習了?”老闆娘來了興趣,胳膊擔在台子上,自言自語:“我女兒最近也在找工作,跑來跑去的,我說讓她來幫我幹早餐店也不來。”
“可能想自己去幹番事業吧。”安清弦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颔首,禮貌道:“先走了,阿姨,你這手藝很棒,我下次再來。”
老闆娘被誇得五迷三瞪,“哎哎好,下次來給你送個茶葉蛋啊!”
......
雨荷離皖州不遠,安清弦之前就打算畢業後在那邊找個工作。
按照老闆發的位置,她上車後報完名便戴上耳機,幸好是個女司機,隻安安靜靜地開車,不尬聊。
到了地方,安清弦往前走幾步,便看到一個黑色牌子。
“卻春”。
底下有一串字。
惟&白。
緊緊靠在一起,呈純白色的光,在這近布黑灰裝修中異常顯眼
這個“惟”是老闆的名,那“白”大概是他女朋友。
兩人一起開的嗎?
安清弦思付着,走到前台,露出個笑容,“你好,我是來應聘的,我叫安清弦,老闆讓我這個點過來。”
前台女人笑着點頭,随後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她說:“您現在往右邊走,拐個彎,就能看到門上貼着“面試”牌子的房間,敲門進去就好了。”
安清弦道謝,“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祝您成功入職。”
裡面裝修非常現代化,不規則木頭地闆顯得房間發暗,安清弦往裡看了眼,每個人都有獨立的辦公桌位,時不時有笑聲,氛圍輕松自在。
這讓她徹底放下心來,和宣傳人說的一模一樣,是一個溫馨的小家庭。
走到貼着“面試”牌子門前,她從包裡掏出簡曆,敲了三下門。
裡面傳出一聲“進來。”
聽起來格外疏離和不耐煩。
安清弦按下把手,緩緩推開門。
房間寬敞明亮,陽光透過玻璃肆意灑進來。
桌前,男人咬着跟煙,煙霧穿過射陽,形成一圈圈光暈,觸碰到暗處,窣得緩滅。
安清弦視線下挪,映入眼簾的。
陰陽頭,側邊下颌線硬朗鋒利,細密睫毛遮住眼底情緒,明明那麼溫暖的天,卻在看到他的瞬間,上了層冷色。
光似乎弱了幾分。
男人偏頭看向她,與昨天酒吧那雙冷到極緻的眼睛漸漸重合,安清弦後背一僵。
她後知後覺想起宋岸的話。
——見寒江,好像就在“卻春”工作。
隻是沒想到,也是面試官。
見寒江稍稍坐起身子,将煙掐掉,擡手指了指前方的凳子,冷淡着出聲。
“安清弦。”
她眨巴兩下眼睛,從神遊中掙紮出來,點了下頭。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