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輕輕拂過,林烈與北堂翊兩人各懷心事,彼此的眼神隔着不遠的距離,都埋藏着各自的深意。
恍然間,路人嗤笑的聲音傳來,三人這才發覺彼此靠得太近,三人行的詭異畫面,引起路人的指指點點:
“那位可不就是北堂大将軍麼?”
“可惜了,人這麼俊,這麼英武不凡,卻原來不愛女色。”
“你說這‘斷袖’之間的玩法,咳咳,到底誰要在上,誰在下?”
面對這三人行畫面,路人紛紛為他們的夜生活操心起來。
唉!說起八卦之心,看來路人也瘋狂呐!
沈青悅聽聞,頓時臉色刷白,她趕緊拉過紅桃的手腕,快步逃開。
北堂翊蘊怒地看了掩嘴而笑的林烈,甩袖而去,很快與他拉開距離。
林烈則盯着他颀長的身形,嘴角直抽顯示心底大樂:北堂将軍,終于你也被我拉下了水。
食過端陽節的粽子,流雲城的天氣這才真正炎熱起來。
夜晚有些悶熱,沈青悅待紅桃把床鋪厚厚的被褥換成薄錦被,又把細藤織成的席子也鋪上,這才跳上床鋪準備入睡。
雖然很痛恨父親近日一直宿在“福茗居”,寵幸那個耍心機的賤人,可是想要出門找顧南陵的事,還是想向他說明。
隻是一想到父親截然不同于往日的那個鬼樣子,她又懶得主動跟他說話。
罷了,先睡吧。
沈青悅帶着滿腦子都是明日顧南陵見到她的驚喜,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日光隐隐,天氣微涼,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沈青悅攜紅桃各自背上包袱,還有叫上常常隐在院子外邊,大樹上的那個青衣小子,準備前往汀州城,給顧南陵制造一個驚喜。
青衣小子自動當起車夫,兩個小妞則躲在馬車裡頭,兩人頭一次自己出門,興奮得一會掀簾子探出頭,一會笑個不停,好不熱鬧。
馬兒似乎理解兩個小丫頭的急切,一路飛奔,将許多客棧村莊抛在身後。
一路向北都是崎岖山路,車夫讓馬兒慢下,過了這片林子,就是汀州城。
過了午後,沈青悅和紅桃都有些倦,啃完幹糧,準備小憩。
“咻咻咻”
幾支利箭破空而來穿進馬車。
“啊,有刺客。”
青衣小子迅速掏出一個物件往空中甩去,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
“前面來人,識相的隻要放下财物,山大爺我們便可饒你不死。”
車夫利劍在握,伺機而動。
頃刻之間,馬車跟前圍着的人少說也有百來個。
“哪有山賊出來打劫,列隊還如此整齊劃一的啊,可見你們并非專職土匪。”
沈青悅挑起簾子,眼前這群山賊和想像中那種獨眼龍絡腮大胡子惡狠狠的樣子不同,看那排列整齊的樣子更像是紀律嚴明的軍人。
從小她常常跟随沈緻遠去軍營,所以看隊列和神情感覺他們不像山賊。
“哈哈,這小兄弟有點意思。”
“這小兔崽子還挺在行的,如今山爺我有難處,這百号人等着吃飯,快把财物拿來,趕緊滾蛋。”
在圍觀人的偷笑聲中,為首的傾身上前,伸手想要捏住她下颌,卻被她迅速拍下。
“本姑……爺我錢财沒有,小命有一條,有本事就來單挑。”
其實沈青悅說的不錯,她身上根本沒帶銀子,因為出行是自家馬車,然後到了汀州城,隻要找到顧南陵,便讓他管吃管住,身為将軍府中的大小姐,反正她從不知出門得帶銀子這回事。
沈青悅說完還很實誠地抖開包袱,裡面除了幾件衣物,确實沒有值錢财物。
“少他娘廢話,這馬車可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制成,少說也值千金,那就把馬車留下,你們滾。”
“不行,本姑爺還要靠這馬車去找汀州城守将顧南陵呢”
“好哇,既然是顧南陵的人,那山爺更是不能對你客氣了,把這兔崽子拿下,叫顧南陵來山上談條件。”
“你們,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綁架,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若是顧南陵不放爺生路,爺還要撕票。”
車夫至始至終靜觀其變,既然情勢不利,他迅速沖到沈青悅跟前護着她。
“啊,小……公子,快救我。”
兩三個山賊鑽進馬車,要将紅桃拖走。
沈青悅趕快将車夫推到紅桃跟前說:“你保護她,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