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悅定晴一看,眼前撲騰出一隻插着短劍帶血的山雞。
“啊……”
眼看山雞要撲騰到腳邊,沈青悅尖叫着閃到一邊。
“哼,就這副慫樣,還想取我的首級?”
北堂翊好笑地看着她躲閃的樣子,然後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嗯,也對,想殺本将軍,其實也不必動刀動槍,看來,小家夥是想用别的方法。”
“快來看,這是什麼果?”
剛剛還在為躲避帶血的山雞亂撲騰而跳來跳去的某人,現在跑到土坡上,一邊往臉上抹着雨水,一邊指着一棵紅中帶黑的果樹問着他。
“那是楊梅樹。”
北堂翊看山雞已經不怎麼撲騰了,此時已經奄奄一息地在泥土裡喘着氣,他腳尖一點跳上土坡。
“哇,這楊梅也太甜了。”
沈青悅自顧自地坐到楊梅樹幹上,将一顆顆酸甜可口的楊梅往嘴裡送。有幾滴來不及咽下的楊梅汁順着嘴角下巴流到她的前襟,瞬間染紅了她的牙白袍子,莫名,又讓他身子緊繃了一下。
偏偏,她還好心地遞過來一顆楊梅,誠心誠意地說,“這個給你吃。”
他站到她坐着的樹下,向她指着自己的棱唇。
她馬上臉含怒氣,後又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她将楊梅放進他口中。
她示意他擡頭,真的将楊梅朝着他的口中送來。
他終于含住了楊梅,雙眼卻直直地看着樹上披散着濕發的人兒。
她本來沒心沒肺地嚼着楊梅吞咽着楊梅計,哪知,樹下站着的人,卻伸手抱住她的腰,她腳下一滑就從順勢從楊梅樹上滾了下來,滾進了他的懷抱。
緊接着,他的松竹氣息混合着酸甜的楊梅汁一起湧入她的口中。
“唔……唔……”
她的下颌骨叫他捏住,她的小口又被他吻住了。
她的口中現在充滿着他嚼碎的楊梅渣,他更是用他的大舌頭,在她口中連着楊梅汁一起翻攪……
她盡管掙紮着,還被迫吞下他口中的楊梅汁水,但不知為何,她的腳趾又忍不住蜷縮起來……
沈青悅的雙唇更腫了,一路上,她不再給他好臉色,而且終于明白了,這是一個得寸進尺的登徒子。
兩人回到山洞時,那火光已經暗了不少。
北堂翊往火堆中添加了好幾段木枝,火光又亮了,他将手中木枝叉着三的條魚,和洗淨的兩隻山雞架到木枝上,很快,土堆和山雞河魚便“噼裡啪啦”地冒起煙。
頓時,一股烤魚的香味彌漫在寂靜的山洞裡。
沈青悅偷偷地吸着盈滿鼻端的魚香,她将外袍放在簡易搭成的木架上,轉頭看了一眼北堂翊,隻見他正注視着火堆,手上快速翻轉着插着烤魚的樹枝。
沈青悅見他一進山洞仍然濕衣在身,就不自覺地上前,想幫他脫去濕衣時,手腕卻被他握住。
他戲谑而笑,“嗯,這麼快就急着要寬衣解帶?不過還是得先果腹,才有力氣辦你想辦的事。”
“北堂翊……”
沈青悅見他又戲弄自己,就立即表示自己的不悅。
“哈哈哈,小家夥又生氣了,别氣别氣,來,請你先嘗嘗我做的烤魚。”
他見她又發怒,趕緊說對她獻上剛剛烤熟的河魚。
沈青悅接過他遞過來的樹枝,看着還“滋滋”作響冒着熱氣的金黃色烤魚,她覺得自己真的餓了。
她低頭正要從魚尾吃起,他卻示意她先吃魚身。
她雖然闆着臉,還是依他的指點,真的在魚腹位置咬下了一口魚肉,隻覺得魚的焦香很快盈滿口腔。
“小家夥,好吃嗎?”
北堂翊此時操心的老父親一般,詢問着他的“小家夥”,得到了沈青悅實誠地點頭表示肯定之後,立即又遞上了第二條魚。
眼下,見她吃得雙頰鼓起,心中竟是滿滿的成就感。
他見她認真細緻地吃完了三條魚,又覺得這小家夥,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隻吃三條魚肯定會讓她半夜餓肚子,于是,在聞到雞肉酥香時,他及時撕下了雞腿放進她的手中。
沈青悅嚼着香氣撲鼻的雞腿肉,看他在野外也能這樣從容地尋到食物,并烤出如此美味的食物,覺得他真的很不簡單。
美味的食物令她又忘記了,今日他吻了她三次以緻于她的唇是腫的,舌尖是麻疼的,自己根本不應該對眼前這個登徒子好臉色。
一想到過了今晚,再明日回府之後,他再也見不到她,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得意。
她好死不死地睨了他一眼,得意地說:“傻小子,别對我這麼好,我最終是要嫁給城南陵哥的,那是我從小的心願,你的雞腿再好吃,有什麼用處?我根本就不會感動”。
她得意地剛說完,她的身子就被某人按進懷中。
他的大舌更是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關,将她口中的雞腿統統卷走,還說:“哼,好你個白眼狼,你不嫁給我就還我雞腿。”
而她眼見好吃的雞腿肉就要被他卷走落入他的腹中,她也不甘示弱地從他口中争奪着……
兩個人就這樣用彼此的舌尖搶奪着雞腿,夜晚的山洞瞬間充盈着笑聲和某種親吻所特有的水澤聲,那響聲,聽起來,很是暧昧。
後來,兩個人吃飽了,呃,是親飽了……
圍着火堆,沈青悅又将自己痛罵了一頓,自己怎麼又莫名其妙跟他親上了?想想自己又做了對不起南陵哥的事,就捂着發燙的臉頰,選了離他最遠的距離,聽着他說起自己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