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妾狐疑片刻,一緻轉身面向沈青悅,看樣子是準備先對付沈青悅,先把她解決了再說。
沈青悅見兩人依然同時從發上取下金簪,她以為她們又要像方才那樣朝她飛射襲擊。
她擺好了架式,做好了迎接的準備,可是那兩人卻叩動金簪上的小機關,兩支金簪立即化身金絲,細細地向着沈青悅纏繞而來。
沈青悅從未見過這樣精巧的武器,一恍神,自己手中短劍卻被金絲繞走,手無寸鐵的她,隻得繞着竹席,一路躲閃着想對策。
那兩個賤人越逼越近,直把沈青悅迫到牆角,眼看金絲就要纏繞上她的頸脖,那兩人的金簪尖頭,就要刺入她的頸窩。
情急之下她一眯眼,眼角餘光立即瞥見,窗邊挂着的那把長劍很眼熟,她立即想起,原來娘親的“魅影”劍跑到這裡來了。
未多想,她縱身向着窗棂一躍,在落地的瞬間,娘親的“魅影”劍已經緊握在手。
她的心裡也感覺無比踏實。
長劍在手,她擺開招式的同時,也打開了記憶的閘門,記憶中,娘親傳授過的“九天攬月”劍法,便悉數在手上施展開來。
那兩支金簪化身金絲,如同靈蛇那般輕巧靈活,雖然錯過一次絕殺,讓沈青悅有了絕地反擊的機會,可是那兩條金絲,也是處處攻擊着她的全身上下,令她分神不得。
不過,終是沈青悅的劍法更勝一籌,她手上的“九天攬月”如同金剛鑄成的罩子,将她保護得密不透風。
那劍身更是用千年玄鐵打磨而成,它能削鐵如泥,眼下,已經斬斷了其中一條即将纏上她脖頸的金絲。
兩個小妾眼見兩人合力,竟連沈青悅的一根頭發都傷不了,不免有些急燥,露出的破綻便也多了起來。
而沈青悅卻是安穩了心緒,隻想着用娘親的這把劍,親手殺掉這兩個攪亂家宅,準備置沈緻遠于死地的賤人殺手。
沈青悅很認真地從頭到尾,将劍法施展了一遍,就發現,對面這兩個賤人根本拿她沒辦法。
以前她年紀小,人也很懶,總以為娘親會陪伴她的一生時,她并未用心學習娘親教她的劍法。
可如今她想要用心練劍時,可娘親卻不在了。
想到此,她突然淚流滿面。
“啊,娘”。
沈青悅突然狂暴起來,口中怒吼,手上的劍法帶着無比淩厲的氣勢,終于找到兩個小妾的弱處,一劍一擊,兩人齊齊倒下。
可是沈青悅卻根本停不下來,她将長劍當成大力,對着那兩個小賤人就是一陣亂砍,頃刻間,将那兩個小殺手剁成肉泥,鮮血四濺開來。
“悅兒,留個活口”。
這時一直裝睡的沈緻遠,卻突然坐起發話。
可他的舉動卻引來沈青悅的長劍,無情地架在他的下颏處。
“沈緻遠,都是你害的,你這個臭男人,你還我娘親”。
沈青悅手上雖然沒有用力,但劍身鋒利,很快,沈緻遠的鮮血流了出來。
“小姐,你快清醒過來啊,那可是你父親”。
疾步趕來的管家還很喘,他甚至還來不及順氣,就上前用力将沈青悅拉開了。
“不好了,老爺,小姐,夏茗帶着人在給明月灌落胎藥。”
院子裡跌跌撞撞跑進一個血流滿面的丫環。
“快去看看。”
清醒過來的沈青悅還來不及歇口氣,也沒時間問那丫頭為何會臉上流血,就立即将那流丫頭推了出去,自己也邁開腳步,一路疾走如飛,向着“明月閣”奔去。
沈青悅不敢停下歇息,生怕去晚了,明月會一屍兩命。
她覺得自己肩上背負着沈家未來的安危。
可是奔到“明月閣”,卻并無聽到想像中打鬥掙紮等聲音。
會不會是夏茗那賤婢知道她的厲害,臨時逃脫了?
“小姐,快去看看,夏茗那賤婢也太毒了”。
紅桃早已候在門外,沈青悅被她拖着進了房内。
進了廂房,果然見到那壞人施暴過後的房中,淩亂得如同台風過境般凄慘無比。
這個場景讓沈青悅頓時覺得,自己十五歲的心,瞬間被催成一顆五十歲飽經滄桑的心。
她避開砸了一地的花瓶碎片,繞過房中被掀翻的倒地桌椅,還有被打落散了一地箱籠衣物,來到明月跟前,倒在地上的她已經奄奄一息,可是她的雙手仍緊緊捂着腹部。
廂房内,一切都透着死寂,唯有那隻破碗流溢着藥汁,冒出的熱氣透着詭異的烏黑......
沈青悅的視線,落在明月那被人捏得脫臼的下颌骨上,還有她那張布滿着縱橫交錯血痕的臉上……
沈青悅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淚水滾滾落下……
她無法理解,這施暴者得對明月懷有多大的仇恨,才使得出這般殘忍歹毒的手段。
夏茗已被人制住,旁邊還蹲着一個面生的黑衣小厮,看樣子是紅桃帶着兩個青衣小子先來一步,将明月救下的。
“賤婢,你想找死就成全你”。
沒有多費口舌,沈青悅上前,直接将夏茗踹翻在地,可是着地的夏茗卻并未出聲,沒人看見她的嘴角,一直挂着得勝的微笑。
“還有這厮,先拖去柴房看着”。
沈青悅指着地上的小厮,青衣人會意,将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