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悅說個不停,見到顧南陵,她實在開心。
“你跟我走,讓這些人自己去,我們找個地方叙叙。”
眼看沈青悅就要被顧南陵拖走,可她的另一手則被北堂翊扯住。
這個畫面,咳咳,沈青悅首次覺得為難,“那個,南陵哥,我是統領,不止是沈大小姐,哪有抛開手下自己跟人跑了?我得保護他們安全。”
那幾個人很配合點頭。
“我派人保護他們,我也要帶人前往,順便看看如今都出了哪些人才。”
順便拐回去。
“一起走。”
他們将烤好的食物帶上,沈青悅卻等不了,直接在馬背上開吃。
她此舉引得北堂翊掩嘴偷笑,顧南陵無奈扶額:“說好的端莊守禮的金枝玉葉沈家大小姐呢?”
說好的,他的未來的皇妃呢?
一路上,顧南陵對北堂翊的舉動很不爽。
他這樣也算是一個手下該有的禮節?
簡直越軌了。
哪有她才吃完野物,他立即給她遞上水囊,又遞巾子的?
甚至還在他的眼下,光明正大地給她擦臉的,而她,居然也不覺得有何不妥,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的悅兒實在是傻孩兒,以後要好好說她,不得與除他之外的男子舉止親昵。
那小子也太大膽了,他那樣威嚴地怒瞪他,他居然回以怒瞪。
那小子不但不退卻,依然我行我素!
他看沈青悅的眼神,還充滿一種該死的寵溺。
可那份寵溺隻能是他顧南陵專屬行使的權利,好不好!
一路上,顧南陵與北堂翊的眼神的化為利刃,向着對方讨伐無數個來回。
進了上京,兩方共計二十來人,包下一間客棧,兩人都以護她安危想與沈青悅住同一間房,卻都被沈青悅趕出去。
兩人隻好在選擇在她的一左一右,都住在她的隔壁。
大夏都城上京屬于中原大陸西北方地界,中秋時節,若是在流雲城還是秋風涼爽,可是這裡卻已經秋意濃烈,秋風冷徹骨。
一年一度的“武狀元”大賽,正式拉開帷幕。
場上前來圍觀的百姓絡繹不絕,場外甚至還有人在投注賭外圍。
沈青悅見此,深覺人的劣根性,就是天生懶惰好賭,總想着不勞而獲。
這次比賽共有五個分類,比試這幾種武藝,如刀槍劍棍拳賽。
而且得到總項目狀元者,将得到大夏國主的接見。
感覺那兩個人都分别前往不同賽場比賽,耳根清靜了很多,心裡也輕松好多。
沈青悅坐在朝廷專為各地守将而設的觀禮席上,看着兩人已經分别戰勝了各自對手,此時兩人正朝着總決賽的台子前來。
雖然僅僅隻是一場比賽,可沈青悅心底卻感覺自己的不安。
這邊廂沈青悅在心對那兩人不安着,那邊擂台上,顧南陵與北堂翊一刀一劍,指着對方,用彼此才能看懂的唇語,在互相揭露彼此的“畫皮”。
“大夏先太子後人景城,别以為隐藏得夠深,還不是照樣讓我挖出來!哼。”
“哼,算你有眼力,識破你北蒼三皇子北堂翊的真面目也不難。說,你潛伏在悅兒身邊到底意欲何為?我家悅兒涉世未深,識相的給我滾開,否則,别怪我刀劍無眼。”
“人家根本不曾看上你,不要人前人後自稱你家我家的,一廂情願的感情真是可憐。”
“悅兒有看上你嗎?你不也是病得不輕?”
“顧大将軍,悅兒對我如此依賴,你眼拙看不出啊,有病回去治病。”
“敢對我家悅兒非分之想,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顧南陵就是感覺北堂翊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太欠揍,好像悅兒本來就是他的專屬似的,于是,手上大刀帶起一陣幽冷的寒光,一招一式,帶着狠戾絕決,向着北堂翊全力砍去。
而北堂翊卻巧妙地避過對方如泰山壓頂般的重力襲擊,接着迅速轉身,向着對方露出的弱點猛然一擊。
雖然顧南陵迅速避開,卻讓台下的人看得倒吸冷氣。
這兩人,一刀一劍襲向對方的,都是帶着緻命招數的。
雖然兩人的攻防吸引人群屏息而視,可是沈青悅卻仿若未覺。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
其實從小對顧南陵是一種水到渠成的感情,他對她呵護對她關愛那是自小形成的習慣,她也已經覺得理所當然。
可如今遇見了北堂翊,她卻對顧南陵心懷愧意,雖然,他們并未有任何約定。
可是,若是不曾見到北堂翊,她認為自己與顧南陵注定要成為夫妻的。
可如今,她要如何向南陵哥開口,表明自己的歉意?
觀禮席上,沈青悅沉浸在自己的兩難抉擇中,直到人群中暴發出一陣陣激烈的呼喊,沈青悅這才知道,原來那兩人打成平手,那些評委都覺得兩人是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臨時決定,将武狀元名額改成兩名。
也就是說,顧南陵與北堂翊都是本年度的武狀元。
他們都可以前去面見國主,接受他的封賞。
可是,兩人卻都無意于此,面無表情地走向沈青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