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紫衣少年忽然喊住了他們。
藍衣五個人慢慢回頭,灰敗的眼眸看去。
紫衣少年們齊齊盯着他們,張開嘴,異口同聲——
“賠錢!”
藍衣五人:“!!!”
他們站在大片廢墟之上,滿臉愕然。
土匪強盜啊!!
“剛才那個人她為什麼不用?!!”身形削瘦的藍衣男子伸手指着方才兩個人離開的方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們。
你看我們剛才敢出聲要錢嗎……紫衣少年們看着他們,心中一陣牙酸,面上卻是笑而不語。
甚至連解釋和提規矩都沒有,因為根本沒必要。
南烏、西逾信奉弱肉強食,或者說,這個世道的底色本就是欺軟怕硬的。
禮貌和解釋是面向強者的,對于弱者,隻需要下令——因為弱者,連反抗都像是在撓癢。
藍衣五人也想到了這些,沉默着交錢。
本就是如此不是嗎?這些年,他們不是每時每刻都在感受着這些嗎?
他們轉身,迎着風并肩走着。
忽然,那個大祭司淡淡的聲音從身後不疾不徐地傳來——
“她的靈力和體力早已耗盡,此時追出去,你們說不定能殺掉她。”
藍衣五人的腳步猛地一頓。
心髒在胸膛中“砰砰砰”地跳急了,血液沸騰,心中仿佛重燃了某種塵封已久的情緒,藍衣五人轉身,朝着那紫衣身影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大祭司。”
不知隻是因為那句“能殺掉她”,還是因為高位者的随口肯定。
如風一般,他們飛快地朝着那白衣少女離去的方向追去了。
“大祭司剛才不是還在和那個人賠禮道歉嗎?怎麼現在又要讓他們去殺她了?”紫衣少年們心中疑惑,但也沒說什麼。
一聲輕笑在出口的刹那間就随風散去,巫謙望着那五道藍衣身影消失在視野裡,揚着嘴角,緩緩轉身——
真輕松啊……
隻是随意的三言兩語就能牽得人心緒起起伏伏。
“等等,等等!”
年紀明顯較小的藍衣女子愁容滿面,快步跑過幾人,轉身攔下他們,焦躁地說道:“我們難道真的要追上去嗎?”
“你做什麼?在這裡停下,那個人都不知道跑多遠了!”身形削瘦的藍衣男子不滿地皺着眉說道。
愁容滿面的藍衣女子張開雙臂,大大地攔着他們,“她的實力你們又不是沒有看到,我們追上去就是送死!”
“大祭司都說了,現在的她就是紙老虎!”藍衣男子眉頭緊擰,“所以我們才要快點追上去,不要給她機會恢複體力和靈力啊!”
藍衣女子臉上的憂愁一改,忍不住怒道:“她哪裡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那些天才妖孽,就是身上帶着的法器砸一個出來,都能砸死一片人!”
藍衣男子頓時清醒了一分,視線遊移,但嘴上還是不甘地說道:“所以我們要找準機會……”
藍衣女子臉上的怒氣更甚。
“夠了。”看着十分古闆嚴肅的藍衣男子忽然開口,“我已經和長老請示過了。”
什、什麼?衆人愣愣地看向他。
那藍衣男子闆着一張十分古闆苛刻的臉,平靜地看着他們說道:“我替我們幾個人向長老請示過了,長老同意隻要我們将她引到空曠無人處,就會讓天祿閣的入口降臨。我們将她趕進去,長老會解決。”
幾個人聽着,臉上逐漸浮現震驚和不敢置信,包括那身形削瘦的藍衣男子。
“你……”師姐身形氣得微微發顫,她臉上的五官微微扭曲猙獰,“你這是逼着我們去送命啊……”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這些年都看着刻薄古闆,居然會在這個他們毫無防備的時候拉着他們下水、做出如此激進的事!
“是。”男子面色始終平靜,說道,“長老記住我們了。若是這一次不成功,我們領罰離開天祿閣都是最好的了。”
年紀明顯較小的藍衣女子瞪着他目眦欲裂,“那你……那你可曾想過……”
她心口劇烈起伏,接上了話:“我們從來都不能确定她手裡是不是真的有仙山的核心寶物!!”
身形削瘦的藍衣男子臉色慘白。他隻是想回去邀功,不是要立這種軍令狀啊!
然而那高挑的女子卻是走向那古闆嚴肅的男子,微微低着頭,眼神陰郁,在沉默中低聲道:“我同意。我受夠這種日子了。”
衆人沉默,不得不認栽。
良久,師姐忽然說:“我們一開始是不是方法就錯了……”
幾個人擡頭看向她。
師姐道:“她看着挺心軟的,我們就應該找個小孩,死纏爛打她,然後趁機下手。”
幾個人:“!!!”
…………
城外的荒野裡。
将裝着丹藥的瓷瓶丢給旁邊的小女孩,江景鸢漠然地淡淡道:“你的名字。”
接過瓷瓶,将丹藥倒出來吃下,邪惡粉紅團子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邪惡,仰頭看向她,笑眯眯地說道:“柳洇,或者……
“江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