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瞬間将冉霧拉回了幾個小時前。
氣溫驟降,窗外漫天狂風,空氣中彌漫着黃土沙粒,一幅世界末日即将到來的景象。
可室内卻是另外一種模樣。
這是距利山大學隻有五公裡路程的一個高檔小區内,頂層的大平層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足足有一千平方,房價貴得咂舌,一平方最起碼六位數兜底。
其他戶的地暖早早關停,但這戶卻沒有,客廳内的溫度是非常适宜的二十度,落地窗外的景象仿佛一部正在播放着的IMAX巨幕末日影片。
倏地,清脆連續的巴掌聲襲來。
聽得人臉紅心跳。
鏡頭一轉,視線從玄關層層遞進。
散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各種衣物無序且淩亂地堆疊在一起。
純色男款奢牌外套上面落了件布料極其少的成套内.衣褲,再往裡是男款短袖,女士高跟鞋。
好巧不巧的是,這些衣物都是來自同一家奢侈品牌的。
冉霧趴在純皮沙發上,纖細白皙的長臂無力耷拉着,指尖時不時與地面摩擦。
雙目淺阖,可下一秒又被身後男人那一記惡劣力道撞得睜開雙眼。
目光對上玄關地上的衣物,擰眉,嗓音帶了幾分沙啞,“衣服,賠我。”
四個字言簡意赅。
頭頂傳來一道磁性男音:“嗯?”
冉霧知道他聽懂了,懶得重複,隻是補了句:“我不喜歡這牌子,換成愛馬仕的。”
身後男人輕笑一聲,長臂一撈,寬大手掌嚴絲合縫地貼上她的後脖,五指微張,一把掐住她脖子,“都這時候了,寶寶,你還想着衣服呢?”
冉霧故意收緊括約肌,“你賠不賠?”
果不其然,倒吸聲傳到耳朵裡。
男人輕哼,說不出是舒爽還是難受,威脅道:“你再夾?”
冉霧吃軟不吃硬,聞言,再次循環剛剛的力道。
可這次男人沒慣着她,啪得一下重重拍在她後.臀處,聲線冷且緊,“還挺倔。”
冉霧蹙眉,想回頭瞪他,無奈脖頸被他的手掌禁锢着。
等了幾秒鐘,發現他沒有任何松手的意思,最終忍無可忍,咬牙喊了三個字。
“陳司煜。”
-
“陳司煜!他來了!!”
“啊啊啊啊啊!是陳司煜!”
“我靠!真是他!”
利山大學一号體育館的觀衆席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當然球賽一開始的時候,觀衆席上根本沒這麼多人,是中場休息,一個高大身影低調地走進館内,在理學院隊員休息區短暫停留了半分鐘,之後又去了更衣間。
再次走出更衣間時,場館内的氣氛由剛剛的沉悶一下子轉為火熱狀态。
冉霧站在場館外,都能聽到場館内的歡呼雀躍。
她微微蹙眉,“你确定還有座位?”
冉霧是被荊靖軟磨硬泡拉過來的,本來冉霧都打算休息了。
此刻,一号體育館外,狂風漫天,還有股要下雨的沖動。
荊靖聽出她語氣中的猶豫,生怕沒人陪自己看球賽,急忙牽着她向前走,嘴裡嘟囔個不停,“有啊,我讓程伊敏幫我占座位了,外面好冷。”
實在是荊靖看比賽的心太過強烈,冉霧即便是再不想去,此刻也被她帶着一起進入場館。
畢竟今天下午,和那人剛做完那件事之後,他問自己要不要去看球賽來着。
當時她給的是拒絕的回答,現在又出現在場館是怎麼一回事。
觀衆席那麼多人,他就算是下半場作為替補隊員上場比賽,應該看不到自己吧。
冉霧開始自我安慰。
可事實和她想的截然相反。
走上觀衆席位後,荊靖邊給程伊敏打電話邊四處張望着,場館内的喧嚣聲蓋過了手機鈴聲,導緻程伊敏遲遲不接電話。
但沒關系,冉霧率先找到程伊敏的座位。
隻是對方身邊沒有一個空位置。
腳趾頭想也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冉霧碰了碰荊靖手臂,聲線冷淡,“在那呢。”
手指了個方向給她。
荊靖的目光順着看過去,注意到沒有空座之後,低罵了一聲,“我就知道,程伊敏靠不住。”
她又想起什麼,嗳了聲,“甯智兒男朋友今天也來參加比賽,她那裡肯定有空位置,我給她打個電話。”
冉霧眼睫抖了抖,剛想出聲,荊靖的電話便通了。
見此情形,她幹脆站在一邊不出聲。
電話那頭的聲音幹脆利落,直接給荊靖報了個位置。
電話挂斷後,荊靖再次牽着她,“走吧,有位置了。”
冉霧腦海中劃過些許,扯住她,“要不你自己去吧,那裡剛好有甯智兒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