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蝙蝠俠身上的裝甲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提示音，一時間打破了現場略顯緊張的氣氛。

“B？”超人飛到搭檔身邊，問詢地看向低頭從腰上拆下一個小裝置調試的蝙蝠俠，面露擔憂。

跨宇宙并非是一件易事，哪怕是超人在穿越宇宙壁壘時，也隐隐感到一種拉扯與排斥相抵觸的不适感，更别說本身就是普通人類的蝙蝠俠還有夜翼。

因此自從到達這個宇宙，超人還有神奇女俠就一直注意着兩位同伴的狀态。

夜翼在經過通道時還嘟囔了幾句奇怪的感覺，而蝙蝠俠沉默寡言地與平時毫無差異，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超人無奈地想，好吧，你知道的，他是蝙蝠俠。

現在有了動靜，密切關注的克拉克眨眼就出現在了布魯斯身邊。

不過這并非是報警，而是測算時空流速差異的結果終于出來了。

蝙蝠俠給了他一個安全的手勢，隻是在挑弄了一番設備之後，算着閃電俠累死的上限，對着在場的人宣布道：“我們還可以在這裡停留20個小時。”

穿着一身時空戰甲的蝙蝠俠目光沉沉，看向了一旁看天看地看失眠、就是不看自己的小鳥們———所有孩子，除了那晚上出門的提姆，都穿着常服。

這可不是穿越平行宇宙該有的裝備。蝙蝠俠露出不贊同的目光，聲音沙啞低沉，“你們剛剛應該先到我這來。”

而不是把你們的老父親丢在異世界的同位體面前。

傑森踢開腳邊的一片碎玻璃，提姆跟卡珊德拉研究着牆上長出的青苔，這些東西都真的有趣極了。

而史蒂芬妮和迪克選擇直面蝙蝠俠，兩個孩子對父親露出一個笑容，陽光仿佛一下子灑滿了這個陰暗的房間。

“嘿，别這樣，蝙蝠俠。”

史蒂芬妮撩了撩自己因為強風刮亂的金色長發，像一隻自己給自己順毛的金毛，她眨了眨湛藍的眼睛，“卡珊告訴過我，你教她要先控制住不确定因素。”

蝙蝠俠的嘴角下沉了一個像素點，看起來她的話效果不太好。

史蒂芬妮把舞台讓給迪克，同樣穿着一身跨宇宙戰甲的男人現在完美融入了小鳥堆裡，他撓了撓頭看向蝙蝠俠，笑道：“噢我知道你擔心他們，B，但是羅賓還有黑蝙蝠都跟着他們呢。”

達米安在聽到羅賓字樣時，對着現在穿着羅賓制服的提姆冷哼出聲。

提姆擡眼掃過這個一米三七的小蘿蔔頭，接收到了對面紅羅賓傳達來的同情目光，比他大上幾歲的義警超不經意露出手臂上的刀口，提姆輕輕倒吸一口冷氣。

夜翼毫不畏懼黑臉蝙蝠，上前攬過自己導師兼父親的肩膀，親昵地勸說起來：“好了，B，現在的重點在于我們要怎麼回去。”

蝙蝠俠沉沉看了一眼小鳥們，同意了迪克的觀點。

不過顯然他們需要解決一些會跨宇宙的問題，比如一隻會亂飛着把人拉進其他宇宙的光鳥。

但阿卡姆塔顯然并非适合交談之地，一行人确認了失眠确實失去了能力，而所有人都會很快從這場并不愉快的夢境中蘇醒後，便各自用自己的法子朝韋恩莊園趕去了。

這個世界的阿福已經準備好了夜宵，為家裡成倍增加的夜行動物們。

「蝙蝠俠」召回了自己的蝙蝠車，一邊拎住了縱身就要往駕駛位跳的達米安，一邊示意女孩們先進去，巧妙運用武力差距把小孩塞進卡珊德拉身邊之後。

「蝙蝠俠」看向了正在跟紅羅賓交談的紅頭罩，他看起來并不打算再跟自己的兄弟擠一輛摩托。

“看什麼，老頭。”紅頭罩注意到「蝙蝠俠」的目光，但語氣并不客氣，“我還有幾個人在碼頭沒殺，你要攔我？”

知道對方隻是打算揍一頓逼問情報的紅羅賓，在兄弟寬廣的臂膀之後，露出龇牙咧嘴的痛苦神情。

“阿福為你準備了曲奇餅幹。”

「蝙蝠俠」利用阿福難得一做的曲奇餅暫時托住了紅頭罩的步伐，一擊即中，但他知道這還不夠。

跟自己和解了的蝙蝠俠現在心情還算輕松，盡管他平時并不像那些情緒外露的人一樣将love挂滿語句之中，但不代表他沒有一顆溫柔的内心，隻是這顆心太強大又太冷靜。

蝙蝠俠knows everything ，自然也知道家裡的小鳥們的心思。

“我給你留了副駕駛。”他放上決勝的籌碼。

紅頭罩轉過身的臉上露出一種掙紮的表情，紅羅賓默默給他找了一個更舒适的回家理由，“Jay ，你該添子彈了，B研究了一款新的橡膠子彈，就放在蝙蝠洞裡頭。”

「蝙蝠俠」在身後低沉地應聲，車裡的「遺孤」鉗制住了小嘴淬毒的達米安。

紅頭罩覺得這個理由還可以。

他轉過了身。

…

蝙蝠俠自然不可能帶着蝙蝠車一起跨宇宙旅行，不過他下次會試試。

他選擇滴滴打超。

高樓邊沿，小鳥們一個牽一個被光之子拉在手上，大藍鳥自然也在其中。

夜翼很好奇為什麼白發小孩轉眼長大成人了，不過詢問的目光跟弟弟妹妹們轉了一圈，發現大家對此都不太清楚。

摸出一瓶光能藥劑給自己灌了一瓶，光之子随手把玻璃瓶塞回衣兜，抹了抹嘴就牽上了兩側的傑森還有史蒂芬妮。

「指路」

白發青年沒有再管不搭乘此班列車的正聯三巨頭，腳尖蹬離窗台邊沿，就帶着滿滿兩手的人飛離了阿卡姆塔。

鬥篷的破風聲裡，夜翼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奇妙的空中飛行，仿佛脫離了重力的拉扯，雲一般輕柔的身體讓人感覺根本不必擔憂墜落，帶着滿滿的安全感。

迪克立馬覺得自己沒有跟布魯斯一起走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主動為滿眼陌生的光之子指明了方向。

他們穿過大海，沿着跨海大橋明明滅滅的星光，朝着韋恩島的方向飛去。

蝙蝠車、羅賓摩托、紅披風和重劍劃過的疾風，都朝着同一個方向。

…

韋恩莊園，大廳内

阿爾弗雷德還沒在家裡見過這麼多的孩子。

盡管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但自家老爺完成他這個老人的願望，總是用着不同流俗的方法。

老管家悠悠歎了一口氣，從廚房裡端出了一盤堆得滿滿的曲奇餅幹，放在了餐桌中央，很快吸引了一批脫下制服舒展羽毛的小鳥們。

所有人都圍坐在了長桌上，因為被威脅制裁的「布魯斯」不得不把前因後果攤開到餐桌上來說，他原本是打算去蝙蝠洞裡的。

白發青年坐在傑森身側，單手輕輕按壓着太陽穴，墨色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厚重的疲憊。

「你答應我會好好安置它，會跟你的小知更鳥一起解決問題」

羅賓？

面對兄弟姐妹們詢問的目光，同樣不明所以的紅頭罩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那麼如果二代羅賓不知道，小助手就隻能是……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布魯斯！”拿着曲奇餅的「迪克」驚呼出聲，他完全不知道身邊曾經到來過一位外星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