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書心知肚明,路明雨傷得比他重。
要是他不頂着一張更嚴重的臉出現,渣爹指定又想将這件事揭過去,應不凡也不好出口讨說法。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
當他鼻青臉腫站在衆人面前時,路明雨整個人都懵了。
他分明記得是應書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頓,他都沒什麼機會還手,難道是酒喝多了,記憶出現了混亂?
應書的後媽吹着熱茶,淡淡道:“雖說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但打人不打臉,瞧給我們小書揍得,下手也太狠了吧。”
路柏遠當場給了路明雨兩巴掌,算是表明了态度。
路明雨在雙方家長的注視下,彎下腰求應書的原諒。
是遲來的,替原主讨來的歉意。
雖然應書并沒有原諒他,但這聲對不起,他必須說。
“喲,今天怎麼成熊貓了?”秦翰庭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宴琛收回手,若無其事轉過身,同秦翰庭揚了揚下巴,打了聲招呼。
應書扯着嘴角笑:“翰庭哥,别笑我了。”
“難怪給你哥氣得發瘋。”秦翰庭道。
“說我什麼壞話呢?”應不凡停好車,從另一側走過來,“都杵這幹嘛?”
秦翰庭:“等你啊。”
應不凡:“走走走,進去,我訂了包廂。”
應書走在秦翰庭身旁,歡快道:“翰庭哥,我聽我朋友說,你不僅替他們讨了醫藥費,還給了翻倍獎金,你也太好了吧。”
【清湯大老爺,這真是清湯大老爺。】
秦翰庭得意揚眉:“不然呢?”
“我朋友本來還擔心會被開除來着,第二天去上班,都懷着忐忑的心情,結果得了一個大驚喜,他們快開心死了。”
秦翰庭:“我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嗎?”
“肯定不是呀,我跟我朋友說,翰庭哥絕對不是那種人。”
“那你覺得我是哪種人?”秦翰庭低頭和應書拉近了距離。
宴琛“啧”了一聲,擡手推了一把秦翰庭的腦袋,道:“說話就說話,你湊那麼近幹什麼?”
應不凡跟着附和:“對啊,湊那麼近幹什麼?少打我弟弟主意,他還小。”
應書抿唇笑,還不忘回答秦翰庭的問題:“我覺得翰庭哥是非常有愛心,有責任心,有魄力的好老闆,好哥哥。”
宴琛“切”了一聲。
秦翰庭:“多謝誇獎了。”
頓了頓,他又拍了拍應不凡的肩,意味不明道:“不凡,你可别防錯人了。”
應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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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逐星也是今天才聽說路明雨又惹禍了。
他給路明雨打去了電話,本來想要詢問下到底怎麼回事,接電話的卻是路母,她說路明雨被他爸關了禁閉,這會兒正鬧絕食,想讓葉逐星過去勸勸。
葉逐星倒也沒遲疑,帶了一些營養品就上門了。
他們兩家關系好,長輩對葉逐星又十分喜歡,路柏遠見着他來了,氣都消了一半,道:“明雨要有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葉逐星上了二樓,進了路明雨的卧室。
男人比想象中還慘一點,趴在床上正“哎喲哎喲”哀嚎,裸/露的後背全是交錯的血痕,看得出來這次路柏遠是真下了狠手。
葉逐星拿了藥膏,道:“伯母讓我給你上點藥。”
路明雨把臉埋在枕頭裡:“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說什麼胡話呢?”葉逐星低斥。
“我從來沒有這麼丢臉過,去給那個鄉巴佬道歉。”路明雨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