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沒說話，但胸|口劇烈的起伏表明他在生氣，直接彎腰扛起林易往卧室走，林易在肩膀上劇烈掙紮。

“你放老子下來！有本事等老子清醒了再說！嫌老子髒你就滾！”

“你自己說的，我同意了，一人一次，允許今天你在上面。”

“老子不跟你來！同意個屁！管你上面下面！大不了老子一個電話周晨就能回來！”林易可不覺得他們兩個說的在一條線上。

聞言，程昱腳步一頓，直接去了客廳單手拉上窗簾，把人丢在沙發上就開始扯領帶。

“有本事，等會兒嘴也這麼硬！”

……

“今天是不是生氣了？我沒跟錢自來說咱倆的事兒。”隋天意突然開了口。

陸斯珉刷着視頻的手指一頓，漫不經心開口；“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生什麼氣。”

“啧，裝個屁，你生沒生氣我能看不出來？”隋天意撇了撇嘴，開始了遲來的解釋。

“今天不是時候，畢竟咱倆剛在一起，我不是不樂意跟他們說，隻是我們都在村裡，你知道的，村裡都是五六十歲的叔叔阿姨，七八十歲的爺爺奶奶，咱倆這種……他們理解不了，我們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神，但是爺爺奶奶不行，你懂我意思嗎？”

他說這話并沒有不相信錢自來保管秘密能力的意思，他隻是單純不相信錢自來的嘴。

他們還沒有能力面對這一切，對于風險要盡可能規避。

陸斯珉什麼都懂，不然他不會那麼糾結，按他的性子，真不在乎的話，那天晚上就得鬧出個結果。

“嗯，我知道。”陸斯珉明顯失落不少，又轉頭抱歉地看向隋天意，“意哥，我不是非要……”

“得，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陸斯珉，我喜歡你，就是腦子不行，發現的慢了點兒，但不是假的，我的決定都是想過很久的才下的，你不用覺着是你逼的我，真要說你的原因，不如說是我真見不得你哭，我真的特别後悔那天晚上讓你哭的那麼兇。”

隋天意特别自然地摸了摸陸斯珉的臉，自然到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才過去一天，他們也才确定關系二十四小時。

陸斯珉沒說話，隻是慌亂地翻了個身，背着隋天意，深呼吸，壓下去眼底湧起的熱意。

背後又熱意靠近，耳邊傳來歎息，一隻手輕輕捂住了陸斯珉的眼睛。

“陸斯珉，你故意訓我呢？我剛說見不得你哭，你就來掉幾滴試試水？訓我跟訓陸小白似的？”

“沒有……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陸斯珉沒忍住帶上了哭腔。

如果不是他，也許隋天意會一輩子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許能夠擁有一個很美好的家庭，他知道隋天意從小想要的就是穩定。

跟他在一起除了感情穩定，處處都是風險。

“你腦子怎麼總是想這麼多，搞藝術的是不是想象力都很豐富？”隋天意歎了口氣，感受着手心的濕意和睫毛煽動的癢意，繼續說，“那如果那天晚上你沒有親我，難道我就一定會開不了竅？那萬一我真的去相親了，結婚了，有孩子了，突然開竅了怎麼辦？那我對不起的就會多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兒和孩子。”

陸斯珉想的隋天意早就想過很多遍，各種設想，不同的線交織，形成各種不同結局。

“陸斯珉，其實我挺慶幸，我喜歡這樣的結果。”隋天意又靠近一點，摟着陸斯珉的腰把人拉近，“說點兒開心的行不行？要不說說你什麼時候發現喜歡我的？按理來說咱倆這不是熱戀第二天？網上不是那麼說，哭哭哭，福氣都哭沒了。”

最後那句粗聲粗氣的話成功逗笑了陸斯珉，掰開了隋天意的手，轉過身紅着眼跟隋天意面對面，“誰說我哭了，你别老是污蔑我！”

隋天意欲言又止，拇指在陸斯珉右眼下的淚痣上摸了摸，嘴欠道：“成成成，那你還不去卸妝？大晚上擦個紅色滿框眼影。”

陸斯珉被噎住了，撇撇嘴，無語地在被子裡施展無影腳，“我還沒說你呢！又說髒話！”

“我什麼時候說髒話了？”

“你剛就說我了，你說我裝個屁！”

“那你又沒真的裝個屁，你就隻是裝了個B……”隋天意還沒說完就被陸斯珉捂住了嘴，最後一個字也就成了音節。

隋天意拍了拍陸斯珉的手，示意他放開，等重獲自由隋天意才開始說話，“啧，不說了，不說了，我又沒說啥，管我這麼多年了都，我也就當口頭禅慣了，長輩面前我又不說。”

“你還沒說呢，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這件事情隋天意想過很久，但就是沒想出來是什麼時候，陸斯珉跟林易不同，他不想說的事情是真能憋死都不說。

這麼一想，隋天意突然想到了魏澤說的當NPC出聲了，就是他們真的忍不住了，也是死亡前兆，頓時無比心疼陸斯珉。

“雖然我知道我風流倜傥，英勇無雙，被人喜歡是正常的……”

隋天意還沒說完就又被陸斯珉捂住了嘴，面前的人無語地撇了撇嘴，至少悲傷情緒是全部去掉了。

“閉嘴吧你！從小到大跟個黑骨架似的，虧你說得出口。”

“那你怕不是忘了我高中軍訓的時候收到的情書！”隋天意邊說邊挑眉，故意挑釁。

說起這個，陸斯珉就想起來了，或者說本來就沒忘過，隻是突然提起這回事兒。

那是高一軍訓的事兒，也就一個星期，收了三封情書，他是真不理解了，怎麼一中也有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