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
“想抓隻貓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吧?”
艾沃爾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過:“你都看到了?”
“是啊,”蘭蒂芙說着主動挽起她的胳膊,“就差一點,真可惜。陪我轉轉吧?”
艾沃爾看了看周圍說:“這裡晚上可不安全,你不應該一個人外出。”
“現在就安全了。”蘭蒂芙擡頭看向艾沃爾笑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沒能成功抓到一隻貓?”
“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艾沃爾立刻皺起眉。
“西格德告訴我的,”蘭蒂芙嘴角弧度越發狡黠,“他告訴我好多有關你的事。”
其實是我一直問有關你的事,蘭蒂芙說完暗想,不過這就沒必要特意說出來了。
“肯定沒好事。”艾沃爾撇了撇嘴。
“确實,她說你從小就愛追狗輾貓,又是上房揭瓦又是爬樹掏蛋,結果除了一身傷疤什麼也沒得到,你還被狗咬過好幾次對吧?”
“是,”艾沃爾撇撇嘴說,“還被貓抓破過臉。”
“諸神啊,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迹。”
蘭蒂芙和艾沃爾對視一眼,都沒忍住笑出聲。
“它們恨我,”艾沃爾表情認真地說,“無論貓還是狗,一見我就飛快逃竄,被我抓到就拼死反抗,從無例外。”
“難怪我們一進村就聽見一片犬吠聲,原來都是因為你啊!”蘭蒂芙說着扶着艾沃爾的胳膊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在村頭回蕩。
“說吧,”艾沃爾挑挑眉問,“西格德還說了我的什麼壞話?”
“他告誡我以後有了孩子不能給你帶,因為你非常讨厭小孩。”蘭蒂芙繼續笑道,“小孩哭了你隻會笑,哭得越兇你笑得越高興。”
艾沃爾笑道:“這沒錯。”
“你還故意毀壞西格德的疊石,無論他怎麼反對你都充耳不聞,全呂加菲爾克的疊石都别想存在超過一個月。”
艾沃爾又笑了:“是這樣的。”
“你還時常故意喊他鲸魚臉,那是他最讨厭的外号,”蘭蒂芙說着将艾沃爾的胳膊挽得更緊,“是傷他最深的一個情人取來嘲笑他的。”
“對,她叫塞法,黑發黑眸,長得挺美,”艾沃爾的表情更加樂不可支了,“你到了佛恩伯格很可能見到她。”
談笑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艾沃爾的臨時下榻處,為了随時保衛王子,她的住處本來就離西格德不遠。
蘭蒂芙看了看不遠處西格德屋裡亮起的燭火,又看向艾沃爾。艾沃爾隻是眼眸含笑望着她,不發一語。
“呃……可以……可以讓我在你這兒住一晚嗎?”蘭蒂芙忐忑問道,“我讨厭酒味,而西格德現在正醉得昏天黑地,我留了一屋子仆人……”
“來吧,”艾沃爾側身朝身後房門攤開手,“何必這麼客氣,我們是一家人了。”
蘭蒂芙不由得笑出一口白牙:“是啊,一家人。”
沒錯,能躲一時是一時。蘭蒂芙如此心想着朝亮着燈的房門快步走去。
這是蘭蒂芙第二次和艾沃爾同床共枕,艾沃爾仍舊躺倒就睡,蘭蒂芙雖然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看她睡得那麼香也不忍心把她弄醒。
于是她隻能一點點挪着盡可能地靠近艾沃爾又不壓着她,然後輕輕将頭靠在艾沃爾肩上摟住她的胳膊,感受她那柔韌又飽滿的臂膀肌肉是如何奔騰起伏的。
還有那令蘭蒂芙十分懷念的,從艾沃爾濯洗幹淨的發間飄出的杜松子清香。
直到沉沉睡去時蘭蒂芙嘴角仍保持微笑。
*
頂着清晨寒風來到海邊的蘭蒂芙,已經看到西格德抱着胳膊靠着長船船舷跟戴格聊天。她剛走近西格德就擡起頭看向她并皺起了眉頭。
蘭蒂芙心中還是難免忐忑不安,隻是面上強壯鎮定快步朝長船走去。
“早上好啊我親愛的夫人,”西格德主動朝蘭蒂芙走來張開胳膊将她抱了個結實扶着她的頭問,“我早上找你找了半天,你昨晚去哪了?嗯?”
“艾沃爾,”蘭蒂芙移開眼神答,“我在艾沃爾那裡住了一晚。”
“為什麼?”
“我讨厭酒味,”蘭蒂芙終于直視西格德說道,“昨晚你身上的酒味熏得我想吐。”
西格德挑挑眉表情更加微妙了:“那可真尴尬,我是個無酒不歡的人。”
“沒什麼尴尬的,”蘭蒂芙擠出個十分不自然的笑容說,“我無意幹涉你的愛好。”
“所以你每次見我喝酒,都會跑去别人屋裡誰?”
“你到底怎麼回事!”蘭蒂芙終于沒忍住用力推開西格德怒問,“我跟艾沃爾呆在一起有什麼不行??你在介意什麼?”
“我隻是在提醒你,”西格德彈了彈衣襟上的褶子拖長音調說,“我妹妹跟一般人有些不同,如果你不是像她那樣的怪人,最好和她保持距離,免得她在床上吓到你。”
說完西格德便繞開蘭蒂芙朝長船走去,蘭蒂芙能感覺西格德的視線落在心亂如麻的她身上良久才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