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心直口快的雷金霍斯一刻也等不了立刻舉起右手開腔道,“你的小情人剛剛在辱罵你,伯爵大人。”
西赫特裡克立刻站起來瞪圓眼駁斥道:“我沒有……”
“别激動,别激動,”格爾達趕忙安撫西赫特裡克并伸手将他按回座位,“那沒什麼,我不在乎,”接着格爾達又轉向雷金霍斯怒目而視斥道,“需要我提醒你嗎雷金霍斯?我們正在進行嚴肅的質詢,請你不要轉移話題,如果你還堅持這樣做,我有理由懷疑你因為某些原因而心虛!”
“我心虛……!”雷金霍斯似乎強行把自己的罵罵咧咧吞進肚子裡,強行壓下了怒火才繼續說,“好吧,那你倒是說你想問我們什麼?隻想問我們是不是過從甚密?”
“還有,”格爾達調整了一下坐姿說,“你是不是向艾沃爾說了不少關于我如何虧待你如何偏袒他人的謠言?”
艾沃爾搶在雷金霍斯之前回道:“容我先問問,伯爵大人,你的懷疑從何而來?畢竟你總是深居簡出不見天日的,總得有個消息渠道?你不可能是挺着大肚子躲在餐桌下聽到的吧?”
“你什麼意思!”格爾達突然漲紅了臉反問,“你是在嘲諷我嗎!”
“她就是,”西赫特裡克湊近格爾達說道,一隻手放到主座扶手上握住了格爾達的左手,“她在嘲諷你懷孕不便,遲鈍又蠢笨。”
艾沃爾又往前走了兩步向格爾達發問:“就算是審問也得擺證據,沒有就是誣告。”
“怎麼你心虛啦?”西赫特裡克嗓門尖銳問道,艾沃爾惡狠狠地瞪向他質問:“到底是誰主審?是你就坐到主座上去,不是就閉嘴!”
“我我我,我來審,我們隻是有一些疑惑……或者誤會需要解開。”格爾達結結巴巴地解釋着又看了眼西赫特裡克,這個小動作自從她把艾沃爾叫來長屋後已經做了不止一次,“我懷疑你們想要把我的作為通報給佛恩伯格,告訴斯蒂比約恩,是這樣嗎?”
“作為?我到好奇你有什麼作為應該被制裁,也許你說出來倒給我省了事兒。”
“現在是我問你!”格爾達激動之下甚至破音了,“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居然還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我才是這裡的統治者!現在回答我,你們是不是正在捏造證據誣陷塞特誣陷我?離開之後是不是打算向國王告我的狀?快說!”
艾沃爾擰起眉毛眯起了眼,就是這麼會兒沒有立刻回複,終于讓雷金霍斯逮到機會表達憤慨:“你說我跟艾沃爾密謀反對你?你什麼時候這麼關注我們了?艾沃爾沒來的時候我想見你一面都難如登天,我本以為艾沃爾肯定比我方便,沒想到她也見不到你,你這是玩的什麼把戲?你的首席顧問你不見,你的至交好友也不見,但是卻突然聲稱你一直在關注我們并懷疑我們圖謀不軌?”
“首席顧問?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事實上——”格爾達又看向緊挨着她坐着的西赫特裡克,又握緊了男人擱在扶手上的手,笑容變得溫柔起來,“但事實上隻有塞特自始自終陪在我身邊支持我,至于艾沃爾……”說到這裡格爾達神色一黯,“你離開我太久了,上次你離開朗格納松後就我們幾乎承了陌生人——”
“你給我寫的信我都有回……”
“才回了兩封!半年裡才回兩封!我給你寫了八封……”
西赫特裡克突然打斷了越發激動的格爾達,湊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起來。艾沃爾和雷金霍斯投給對方一個驚疑不定的眼神,雷吉納霍斯正要開口就被打斷。
“你倆也别咬耳朵了,本來這場鬧劇早該結束,都因為你,艾沃爾,”格爾達嚴厲的聲音傳來又把師徒二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都因為你胡說八道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浪費了時間,事實上一場審問除了證據之外口供也是必須的,你們要真想給自己洗脫嫌疑,就必須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就是剛剛西赫特裡克說悄悄話教給格爾達的,艾沃爾立刻瞪向西赫特裡克,果不其然這人正一臉得意居高臨下地望着艾沃爾。
不能生氣,艾沃爾暗想,情緒失控就正中西赫特裡克下懷。
于是艾沃爾悄悄吸了口氣說:“如果隻是回答我們剛才已經答過了,我跟雷金霍斯之間沒有密謀任何事,并且格爾達我要提醒你,無論是我還是雷金霍斯,你都沒有權限審判。”
雷金霍斯聽了這話也不由自主挺直腰闆擡起下巴。
“所以你們确實想要向國王檢舉我咯!”格爾達猛地站起身拔高嗓門,“否則為什麼不肯配合我!”
雷金霍斯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艾沃爾當然明白情況——跟格爾達講道理搞辯論毫無意義,她就是急不可耐地想要給艾沃爾和雷金霍斯定罪。
或者說——西赫特裡克想。
“你想幹什麼??”雷金霍斯還是沒忍住開腔了,“你還想緝拿我們不成?”
“我是伯爵!我有這個權力!”
格爾達喊完西赫特裡克點了點頭,動作不大但艾沃爾看得一清二楚。
“格爾達,我得警告你。”艾沃爾厲聲喝斥,“我作為特使來此地必須在一月内返回,倘若逾期佛恩伯格必會派人調查,還是說你們無所謂想要立刻宣戰?據我所知你們本地駐軍不過千人,其中半數以上還是佛恩伯格人,你們對自己很有信心嗎?”
“你别太得意了!”西赫特裡克突然拉開嗓門大喊道,“你以為那目中無人的老頭還能一手遮天??我告訴你,做夢!”
艾沃爾深吸口氣又問:“所以,你們真要開戰?”
同時她的拳頭也默默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