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隻是想問清楚你們到底是不是在構陷西赫特裡克,”格爾達情急之下還是說了實話,又咽了口唾沫繼續道,“進而……進而對我不利,我沒想制造争端!”
“那我已經回答了,我們沒有,”艾沃爾掃了眼雷金霍斯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現在讓我離開,我就當作今晚的事從沒發生。”
“别相信她格爾達!”西赫特裡克突然大聲叫道,“包圍他們!放走他們就完了!”
“不!不要!”格爾達站起身用哀求的口氣喊,“不要動粗!”
然而西赫特裡克一聲令下大廳内排布在走道兩側的衛兵長矛齊刷刷亮出鋒刃朝艾沃爾和雷金霍斯逼近,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矛頭戳到她肩頭時,艾沃爾猛地縮起肩膀胳膊卷起矛杆将其卡擦折斷,長劍與右側守衛的劍刃短兵相接,火花迸進中劃傷右手切入守衛脖頸。最可笑的是跟她背對背的雷金霍斯僅僅隻是拔出佩劍而已,就在艾沃爾傷人同時面對雷金霍斯的敵人們也都紛紛退開,包圍圈更大了。
雷金霍斯挑挑眉撇撇嘴,表情半是無奈半是嫌棄。
“都别打了!!住手!”格爾達突然卯足力氣幾乎是在尖叫,“整個屋子都沒人聽我的嗎!”
包圍師徒二人的衛兵本就因為艾沃爾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怵在原地,雷金霍斯的武藝對他們而言那更是如雷貫耳,自然一時間沒人敢輕舉妄動。
格爾達重重歎了口氣,突然顯得疲憊萬分,她扶着自己的大肚子歎道:“艾沃爾,你走吧,我本來也沒想扣押你,我隻是想要你的誠實回應,事情鬧到如今地步詢問已經沒有意義了……”
“格爾達……”
“别說了塞特,”格爾達揮揮手打斷西赫特裡克的插嘴繼續道,“所有人都收起武器,如果你們還當我是伯爵的話,也不要為難雷金霍斯,今晚到此為止,我累了,需要休息。”
說完她扭頭就走,艾沃爾慢慢放下武器目送格爾達蹒跚的背影走下主座轉向長屋後室,西赫特裡克滿臉忿忿地扶着她走到拐角,扭頭惡狠狠瞪向艾沃爾斥道:“你們怎麼還不滾??沒聽見伯爵說不想見到你們嗎!”
雷金霍斯火氣又上頭眉毛都倒豎起來,艾沃爾摁住他的胳才阻止他撲向西赫特裡克的腳步,艾沃爾又使了個眼色兩人這才轉身離開。
然而離開也并不是直接走出長屋,艾沃爾的住處就在長屋内,既然她已經不打算繼續逗留當地,那還得返回臨時住處打包行李。
雷金霍斯就靠在門口看着艾沃爾忙活揶揄道:“你也該給自己找個助手了,以前這些事兒都是你做的。”
艾沃爾頭也不擡手上沒停:“那也得等我回去再說。”
“所以你真要立刻離開?”
“不然呢?你不會是害怕吧?”
“嘁,嘴還是那麼欠,”雷金霍斯說着挺直背脊道,“到碼頭沒見着我别急着走,記住了。”
說完雷金霍斯身影一閃就從門邊消失,艾沃爾沒有多做糾結,迅速收拾好本就不多的行李連夜離開長屋趕往碼頭。
到了碼頭後艾沃爾按照自己先前和雷金霍斯的約定在長船邊等了他片刻,雷金霍斯出現時氣喘籲籲,連跑帶走,臉上大汗淋漓,等他接近艾沃爾抱起胳膊忍不住笑道:“真是老了啊,雷金霍斯。”
“不用你說,這個拿好。”雷金霍斯說着抓過艾沃爾的胳膊翻過手掌把什麼一疊薄薄的木片塞進她手裡,“地契,授權,用來聲明土地所有權夠了。”
“可事情還沒……”
“現在給你正好徹底絕了西赫特裡克的心思,”雷金霍斯的口氣十分果決,“格爾達就算要替她情人做主也得看看你的意思,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行吧。”
“唉,這事兒也太突然了。”雷金霍斯搖着頭感慨,“西赫特裡克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我們身邊是不是有内奸?”
“懷疑就去查,否則之後有你好受的。”艾沃爾仍舊邊打包邊回話,“我已經給你的你千萬收好了,沒有十足把握千萬不要暴露。”
“不用你來教我,”雷金霍斯臉一闆皺眉道,“我心裡有數。”
“動作要快,西赫特裡克确實有些惱人的天賦。”艾沃爾警惕的視線望向長屋方向又收回來說道,“不過他的手法很粗糙,沒有格爾達他就是個廢物,從布洛迪爾身上下手肯定有收獲,一旦收網必須了結,别再讓西赫特裡克有蹦跶的機會!”
“知道了知道了,跟個老太婆似的唠叨!”
艾沃爾看了看手裡的木片闆歎了口氣,擠出個勉強的微笑道:“那就下回見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