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定要吃苦，但甜蜜更短

應該怎去選

——Twins《士多啤梨蘋果橙》

暑假他倆還是都留在春明，隻是吳恙報名參加了社會實踐，暑假的第一個月要去西南的一個鄉鎮小學支教。

夏天才剛剛開始，就已經那麼難捱。

吳恙要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魚忘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後拉着她不肯松手。

“其實也沒有很久啊。”吳恙安慰他，“夏天都沒過去我就會回來了，到時候我們還可以捧着西瓜在沙發上看很多場周傑倫的演唱會和很多電影。”

她摟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而且你不是和我說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嗎？”

“你要演出，要做家教，要準備作品集找合适的音樂公司，還有很多作業要做。”

“等你把這些做得差不多了，我也就回來了。”

“嗯。”魚忘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聲回答，“我隻是，有點難過。”

“一點點而已。”

億點點而已。

“你要好好準備烏克麗麗的教案哦。”吳恙聽着他的心跳，“我想學的第一首曲子是《小星星》，第二首是《歌聲與微笑》。後面的你來定，好不好？”

“好。”魚忘回答時的尾音跌落到土裡。

吳恙本來還想告訴他，她在屋裡的各個地方都放了些糖，讓他随時裝點在口袋裡。可是這樣就說明他們會分開很長一段時間，她沒辦法再偷偷塞糖到他的口袋裡。

為什麼離别才剛開始嶄露頭角，就已經這麼難耐？

“其實這樣也是有好處的。”吳恙不想再任憑悲傷這麼蔓延下去，“距離可以産生美。”

“天天在一起也是會厭煩的，分開一小段時間對我們的感情有好處。”

“你厭煩我了？”魚忘向來是會抓重點的。

“沒有啊。”吳恙連忙解釋，“我隻是在說一種可能。”

“距離産生美。”魚忘思索着，“就是說，‘小别勝新婚’？”

“可以這麼理解嗎？”

“嗯……”吳恙想了想，“也可以這麼說，道理是一個道理。”

“那我明白了。”不知為何，他的語氣裡透着一股笑意。

“你明白了？”說實話，吳恙不敢揣測他是明白什麼了。

“我可以錄一段你的聲音嗎？”魚忘眼巴巴地請求。

“可以啊。”吳恙點點頭，“我要說什麼？”

“什麼都可以。”魚忘把手機掏出來，“念一段詩或者唱一首歌都行。”

“好。”吳恙有了主意，“那我開始咯。”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隻為你，祝你每天都開心。”

“以後我能把這段放進歌裡嗎？”

“啊？”吳恙有些震驚，“要不我再唱一遍吧？剛剛那遍唱得不太好。”

“不會啊。”魚忘蹭着她的脖頸，鼻息擾亂心跳的節奏，“我覺着唱得剛剛好。”

初夏夜晚的風都要繞過他們走，因為覺得流轉在他們之間的情緒太滾燙。

七月底，夏天最茂盛的時候，吳恙回來了。

暑假還剩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除了周末便利店的兼職以外沒再找兼職，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魚忘那裡整理支教的資料和那時候寫的文章，并開始為大四上學期的實習做準備。

魚忘工作日有鋼琴家教，周末晚上有清吧演出。

除去這些以外的時間，他們倆都挨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情，或者魚忘興緻勃勃地拿着教案教吳恙彈烏克麗麗。

又或者一起做點什麼看點什麼。

魚忘常常會給出這兩種選擇，而吳恙常常選擇後者。他拿她沒辦法，隻好由着她。

吳恙為此制訂了一個電影打卡計劃，每周和魚忘一起看三到四部電影。

“廚房裡有煮好的飯，另外我還買了幾個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都會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個，到有一天你需要那個杯子的時候，就打一個電話給我，我會告訴你放在什麼地方。”

……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内心深處，都藏着一個人，每次想起他的時候，嗯——會覺得有一點點心痛，但我們依然願意把他留在心底。就算今天，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他在做些什麼。”

……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時間随着進度條一起溜走，留下歎謂和無盡的回憶。

一個普通的周五下午，吳恙在打開視頻網站搜索電影的時候，注意到首頁推送了一部電視劇，是一位她關注了很久的女藝人演的。

她的名字是銀山落。

初見這個名字是在某部電視劇片尾的演員表裡，吳恙一眼就看見了它，其中攜帶的畫面感撲面而來。

“青山本不老，為雪白頭。”

銀山落是童星，八歲就出道了。她演技從小到大都很好，人也長得很漂亮，但不知為何，出道的十五年裡一直處于不溫不火的尴尬境地中。

在這部名為《蘋果熱橙》的小網劇裡，她飾演女主角。

吳恙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她演的電視劇了，就點進去看了起來。

魚忘睡醒午覺從房間走出來，挨着她在沙發上坐下，順勢把頭靠到了她肩上。

“在看什麼？”他嘟囔着問。

“在看一個我喜歡了很久的女藝人演的新劇。”吳恙摘下一隻耳機遞給他，“要看看嗎？”

“嗯。”魚忘把耳機接過來，換了個姿勢。

這是一部大學校園群像劇，進度條過了一半左右之後，吳恙覺得它是一部很不錯的下飯劇。

“怎麼樣？”吳恙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