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噻,好豪華啊!”
“擦擦你的口水小薇,别流出來滴人家地闆磚上了。”
“要死啊你馮建宇!”
……
次日上午,一行人說說笑笑踏入君禮國際酒店的正門,正門門口一左一右站了兩個帥氣的門童,倆人目測都在一米八五以上。大廳門口則是站了一排身穿黑色制服短裙,腳踩高跟鞋,戴着對講機、白手套,盤靓條順的GRO小姐姐,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熱情友好的微笑。
每當有客人進來時,都會有對應的GRO過來,為你拿行李、說明方向、講解酒店内的主要用餐區、娛樂區、休閑區等。客人行李多的,還會呼叫禮賓過來,推着一個鍍太金,鋪有紅色軟墊的行李車親自為客人送到其房間内。
團隊裡無論男女,都對這裝修風格奢侈無比、員工訓練有素的君禮國際贊不絕口。
“您好,先生女士,請問有預定嗎?”
“哦,不,我們不是來住宿的。”小薇說道。
“他們不是旅客,是來自珍寶公司的客人。”
說話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面容帶笑,他從後方快步走來,旁邊的GRO看見他齊齊彎腰問候:“張總好。”
張總點點頭,對她們道:“你們好。”
這時,GRO中有個性格活潑的姑娘插了句嘴:“噢!我知道了,他們就是負責唐鐵展覽的人吧?是我們君禮這次的合作夥伴。”
張總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上下級之間輕松愉快的說話氛圍,哈哈大笑道:“子涵沒白培訓,緊跟我們君禮的實時動态,你們都得向她好好學習啊。”
被誇的小姑娘笑顔如花,其他幾人正想打趣,對講機裡不知通知了什麼,七八個人表情一收,趕去正門門口了。
張總朝着站在最前方的張薇伸手,還沒開口,張薇吐了吐舌頭,笑道:“錯了錯了,我隻是剛轉正的小實習生,這次主要的負責人在這兒呢,盛策展人,策展經驗豐富,還是畢業于A大的高材生呢!”
張總聽見“A大”二字驚訝地挑了挑眉,盛夏也面帶微笑地迎上去握手:“您好張總,您叫我小盛就好。”
張總卻沒有輕易稱呼她為“小盛”,反而更禮貌地用兩隻手去行握手禮,同時目光仔細地掃過她的臉,說道:“您好您好,盛策展人年紀輕輕就能負責這麼大的活動,後生可畏啊!對了,您是A大哪個專業的?”
這個問題問的盛夏一愣,做接待的最擅察言觀色,張總又順口補了一句:“哦,我們祁總也是A大畢業的,看來盛策展人是我們祁總的校友啊,還很有可能是同學呢!”
旁邊的同事也有人驚訝:“小盛和祁總原來是老熟人啊……”
“不是,他和我不是一個專業的。”盛夏連忙否認:“我在A大就是一個普通人,祁總可不同,那會兒他是我們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我認識他,他可不認識我。”
這個話題到這裡就算結束,張總雖頻頻投來注視,可又不讓盛夏覺得反感,說話做事樣樣周到。
他領着珍寶幾人轉了一圈大廳,他們都被君禮的奢華程度給震驚到了,就隻憑大廳的這個占地面積,就比得上其他酒店的三四個那麼大了。還不要說,用餐的地方說是兩個區,其實卻是兩棟樓——中餐樓和西餐樓。
“大廳後面穿過一條玻璃連廊,就是風鈴樓,這是我們招待客人住宿的客房,連廊外面開着的這種淡紫色的小花叫做風鈴花,客房樓的名字也因此而來……”
“不好意思張總,我們來晚了。”
這時,匆匆跑來一個男人,穿着酒店西裝樣式的制服,滿頭大汗。
張總似有不滿,可當着客人的面還是語氣輕松道:“看來王總沒組織你們設計部的同事學習員工手冊裡的十條法則啊。”
被暗示的男人擦擦頭上的汗,吐吐舌頭:“我錯了張總,我下班就去交罰款去。”
張總帶着珍寶一行人參觀介紹了大半天,他們都默認張總就是君禮派來與他們碰頭的設計部的經理,可現在聽他們的對話,原來張總不是設計部的?
眼看設計部的人到了,張總與盛夏告别,離開時,他對盛夏說了這樣一句話:“盛策展人,這條玻璃連廊是夏季我們酒店最美的地方,紫風鈴開的正當好,這個位置也是酒店客人的必經之路,我看你們辦展不如就辦在連廊上吧。”
盛夏笑着誇張總的建議,不過辦展的位置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于是話沒有說死,隻說會好好考慮他的建議的。
張總走後,設計部的那人松了一口氣,自來熟地與他們閑聊起來,說是大部隊人馬在辦公室呢,他們設計部的經理臨時有事出差去了,交給他們下面的員工接珍寶一行人,可裡面安排行程的那個實習生又搞錯了時間,這才有了剛剛那場烏龍。
小薇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那剛剛那位張總是誰啊?”
“是我們酒店前廳部的經理,我們設計部的經理姓王,王總,沒及時接到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馮建宇也嘻嘻哈哈加入這場聊天中,“你剛剛說的下了班交錢是為什麼?因為沒有接到我們要扣工資?”
“害,我們酒店有一條重要規定,所有人包括領導在内,都不允許在酒店的前廳跑步,以免給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違反了這條規定是要扣錢的。”
他帶着所有人往會議樓的方向走,忽然一拍腦門兒道:“哎呀,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李茂,來君禮一年了,你們叫我小李就好……”
盛夏默默聽着他們幾人的對話,她還在回想剛剛前廳經理對她說的那番話,好像别有深意,還有在她臉上停留的目光,那個目光就仿佛在告訴她一個事實——張總是認識她的,或者更準确地說,是見過她,或是聽說過她。
祁佑白的名字在心底猝不及防跳出來,盛夏歎聲氣,在心裡提醒自己道:不可能,他跟别人說她幹什麼?盛夏,你别自作多情了,一個坑裡你還想跌幾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