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暖,盛夏低頭看了兩秒,沒拒絕。
再擡起頭的瞬間,餘光裡,陳東的兩側,沖出來四個男小夥,全都穿着餐廳的黑色制服,不等陳東朝這邊走近,就把他按到了地上。
全場觀衆都猝不及防,絲毫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放開我!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
“你們餐廳是黑店嗎?憑什麼抓我!”
“老闆呢?叫你們老闆滾出來!”
……
陳東怒罵的聲音響在耳邊,盛夏眼前又走過來一個身形微胖的男人,華人長相,但他說話的口音,一聽就知道是在國外長大的。
“您好您好,警官女士。”
盛夏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身旁兩側,除了她就是祁佑白,這人再怎麼眼神不好,也不可能将祁佑白稱呼為“女士”吧?
她指了指自己:“叫我嗎?”
“對啊警官,您辦案就你一個人嗎?您的同事呢?”
盛夏表情複雜,大腦宕機了幾秒,正想問他為什麼叫自己“警官”,卻被祁佑白直接拉着手走出了餐廳。
“哎,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那個男人還在身後喊她:“警官,這個人怎麼處理啊?您不派人把他抓走嗎……?”
下午五點,陽光已經漸漸偏西,光線斜着打過來,在二人身上鍍上一層金邊。
可能是西裝革履、錦衣華服的俊男美女太過耀眼,不少路人紛紛朝他們二人投來欣賞的目光。
祁佑白腿長,步子又大,他緊緊拉着盛夏的手,往某個方向走,這令她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
一個不察,右腳鞋跟踩住了一塊堅硬無比的圓潤石頭,盛夏驚呼一聲,失去重心,身體歪了歪。
下一秒,祁佑白的另一隻手臂就纏上了她的腰。
他将她抱了個滿懷。
盈盈一握,忍不住捏了捏。
“靠!占我便宜呢你!”
盛夏黑着臉把他推開,祁佑白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可是沒給她反應時間,他又再次牽起了她的手,不容置喙地帶着她往前面走。
“你抽風了你?祁佑白,帶我去哪兒呢?”
他們二人走到一處空地上,是露天停車場。周圍種了一圈茂密的槐樹。
白色的槐花開着,星星點點,點綴着大片濃郁的綠意。
“上車。”他說道。
聲線平穩,嗓音清冷,竟聽不出半點感情。
祁佑白站在他的車前,彎腰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等了幾秒,人沒動。
他也并不着急,就站在原地,右手拉着車門,耐心等待着她。
盛夏瞄了一眼他的臉色,發現琢磨不透,心知男女體力懸殊,反抗也沒用。猶豫片刻,嘴上“切”了一聲,就坡下驢,按照他的意思上了車。
看人乖乖聽話以後,祁佑白幫她關上車門,繞到駕駛位,也坐進車内。
“你發什麼瘋?把我拽到你車上是想幹嘛?拐賣人口嗎?”
盛夏眼瞅着他,語氣不善。
祁佑白就如沒聽到一般:“系好安全帶。”
她扭頭,給他飛了一個白眼。
祁佑白也不強求,見她不從,直接傾身過去,把人壓在座位上幫她系。
一瞬間,濃厚的、獨屬他個人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朝她鋪天蓋地席卷過來。兩個人距離很近,身體貼着身體,她的心髒忽然就漏了一拍。
搞什麼啊,求歡不成,對她用下三濫的招數,開始使用美人計了?
他沒有看她,仿佛真的是在心無旁骛為她系安全帶,可是動作輕柔暧昧,令她的心髒打鼓般地跳動着,停不下來,不一會兒,她的臉頰也逐漸染上淡淡的紅暈。
“你好了沒有?”
盛夏快堅持不住了,将頭扭向另一邊,等了好久,可是他卻依然貼在她的身上不離開。
夏天,本就穿的輕薄,更别說她還為了在那對渣男賤女的面前驚豔出場,專門選了一件走性感風格的連衣裙。
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憐,大片肌膚裸|露在外。男士硬朗挺括的西裝蹭在她柔軟光滑的皮膚表面上,沒由來得帶起一片瘙癢。
祁佑白的目光開始移到她的臉上。
盛夏明顯察覺到了,歎口氣,閉上眼睛,無奈說道:“離我遠點兒,可以嗎?”
對方沒回答。
車内除了發動機的嗡鳴聲,再沒别的動靜,安靜得竟讓她覺得可怕。
正要睜眼時,男人将她的頭轉過來,一手扶着她的臉,另隻手,狠狠擦着她的唇。
這次用的是指背,沒有繭子,雖然沒有刺痛感,但還是很不舒服。
盛夏忍了忍,由着他發瘋,可沒過多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瞬間睜開眼,一巴掌推在他的下巴上,順勢将他整張臉推搡開,然後掏出手機,看向屏幕裡的自己。
嘴唇周邊暈着明顯的紅色痕迹。
慘不忍睹,像個小醜。
他大爺的!在餐廳的時候,他就應該把她的口紅給擦花了。
她居然就以這種滑稽的形象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