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辭愣愣的轉過身,不可置信。
身後男子表情柔和,嘴角還似有似無微彎,像挂着蒙娜麗莎的微笑一樣。
她想起了陳子風說的話,躺在紫石床上的人都死了,即便看起來,與活人無異。
許清鶴面無表情:“不過他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江辭睜大眼睛。
陳子風說死了,她還不完全相信,畢竟躺着的人周身氣息與活人無異,但許清鶴說他死了,她心裡竟然覺得沒毛病。
“他躺的那塊石頭可以吸人生氣,吸久了就死了。體内隻是沒了生氣,體内器官還在活躍,七魂六魄也還在,所以看起來沒死,唔…實際就是塊屍體,但又還是人。”
他擡起指尖又指了指門前恢複如初的神台:“吸來的生氣都供奉給他了。”
江辭随着指尖望去,那神台之上的牌位赫然刻着“供奉之主原铎之牌位”。
江辭沉默了。
這下明池也死了,好像線索都斷完了。
安靜了一會,江辭忽然又想到許清鶴來這裡的目的:“你一開始說你來這裡是為了拿東西,你拿到了嗎?”
沒拿到的話離開前剛好還可以再搜搜這裡。
少年微微仰起頭,露出瘦削精緻的下颚,突然咧開嘴,笑的惡劣:“拿到了,那個穿紅衣服的家夥不想還給我,我搶了回來,還放了一把火。”
其實他是想直接擰爆他腦袋的,但是想起了以前有人不喜歡他這樣做,覺得爆出來的腦漿很惡心,還說什麼不喜歡随便殺人,像個魔頭?
他隻好将伸出去的手轉了個彎,放了把火,看着那群人四處逃竄的樣子也是令人愉悅的。
許清鶴腰間換了一個芥子袋,殷紅色的小布袋子跟他很是相配,他從裡面拿出一串金色的手鍊,手鍊圈上墜着很多形狀不一的飾品,看起來很是精緻。
“喏,我把他鑲進去了。”
他提着手鍊晃了晃,又示意江辭伸出手,少年低垂着腦袋,親自給江辭戴了上去。
江辭眨眨眼,愣愣的看着少年一點一點将手鍊對好位置,卡上卡扣,她剛剛伸手好像也伸的自然的。
“你搶到的給我?”
能讓他去搶的,應該也挺重要的東西吧。
少年直起身,歪了歪頭看着扣好的手鍊:“唔…本來就是給你的啊,是我親自打造再結合起來的,可以隐匿你的氣息,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追蹤法器能找到你了……當然,除了我。”
他的血液肮髒,但是也有幾點好處,把血液相融,染上他的氣息,無論她到天涯海角,他都能尋着找到。
江辭心如擂鼓,呼吸不由得一滞,心想,他怎麼知道她最怕什麼?完了,沖我來的。
她以前最怕追蹤法器,現在也是。
江辭不敢看,不由得低下腦袋,艱難出聲問:“許清鶴,我們…認識嗎?”
“哈?”誰知少年卻溜圓了眼睛,一臉“你才知道嗎”的表情。
完了,馬甲徹底要掉了。
江辭面如死灰,木着臉:“可是我不記得了。”
修仙界都是追着要殺她的,也不知道少年是敵是友,不過…江辭看着手中熠熠生光的手鍊—它在鎖定江辭的氣息,或許,是原主的朋友呢?
她對原身的身體掌控不全,很多時候會有局限,漏掉一點記憶好像也能解釋的通吧?
許清鶴對這個事情也很生氣,但是他又不想說出來,一時又想讓她想起來,一時又覺得她忘記了他實在很可惡。
少年的心緒總是複雜糾結的,他滿不在乎的“嘁”了一聲。
“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以後你總會想起來的。”
最後那句話說的很小聲,似乎被風一吹就散了,然而江辭沒聽清,此時她警惕的盯着身後紫石床的位置,因為在那躺了很多年的明池,坐起來了!
江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坐在紫石床邊上的男子面色蒼白,瞳孔無神,底下的紫色水晶又開始呼呼的冒出白氣,瘋狂的湧入男子的身體。
他開始動了。
眼睛開始聚焦,他擡起頭來盯着江辭二人,嘴角詭異的彎出一個弧度,喉嚨深處發出“嗬嗬”的聲音,他站了起來停駐了一會,卻在刹那間伸手成抓猛的沖向江辭!
江辭凝神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剛想迎上去來上一拳,身旁的少年動作更快,長腳一伸,直接将明池的撞破門牆飛了出去!
破牆而出的巨大聲響沒引來任何人,江辭小臉凝重,率先走了出去,卻發現明池家外的院子此時此刻一個人都沒有,連在屋頂修葺房子的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