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頭輕擰,回想起剛踏進去時看到的場景,衣衫落滿一地,右邊浴桶下洇出的水漬滴滴答答的蔓延至窗邊旁的小塌,一對男女交疊,白花花的身體蠕動着,地闆上還落了酒壺水杯……
實在是惡心。
許清鶴漆黑的瞳孔閃過一絲厭惡,緊抿着唇,想了想還是說出口:“太惡心了,你不要學他,他那個雙修法是會死人的。”
太惡心了…你不要學他…太惡心了…
江辭目瞪口呆,這兩句話反反複複響在江辭腦中,令她抓狂!!
啊啊啊啊啊!果然還是看到了吧!!許清鶴都不知道有沒有成年!怎麼能讓小孩子看到現場動作片呢?!江辭有一種祖國的花朵被帶壞的即視感。
江辭很生氣,她扭頭目光沉沉的看向蜷縮地上的男子,陰測測道:“你說和他雙修的人都會死?”
許清鶴知道問的是他,視線也跟着看向那人:“啊,是啊,他這個不是尋常雙修,唔…是一個比較陰損的辦法,隻能吸收比他低修為的人,吸幹了,自然就死了呀。”
怪不得這個鎮長府邸這麼大一個仆從都看不到呢,原來是暗地裡做這種勾當,怎麼敢讓别人知道?恐怕這金丹修為也是這樣堆起來的吧。
那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江辭冷哼一聲:“我不攔着你了,想動手就動手吧。”
“哦—”
許清鶴又開始興奮起來,眼神頓時一亮,正想着用什麼辦法能讓他殺的痛快一些,江辭又開口了。
“搞快點,我們還要去找文初墨他們集合。”
“哦。”
許清鶴手中動作一頓,擰起眉,不甘不願直接一把火将人家燒了,鎮長連聲喊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少年殺的不盡興,眉宇間始終籠罩着一股躁郁,待走出大門口時又想伸手拎起江辭的後衣領,結果一手抓了個空。
“嗯?”少年不解看去。
隻見江辭退出去老遠,目光澄澈,頗有些氣憤的瞪着他。
“我不用你帶了,我自己可以飛。”
“可是你飛的慢。”許清鶴誠實道。
“……”雖然如此,我也不想我的衣服壞在你手上。
江辭沒有說話,率先縱身飛躍,運用靈力騰空直往街道中心飛去。
少年站在原地,蹙眉看着少女飛走的背影,指尖不由得摩擦了一下,似乎細膩皮膚的微涼溫度還遺留在指尖。
***
此時的引仙鎮内,一片混亂,鎮外橫放着一排木刺,石柱上又挂着一幅字,上面寫着“禁止外來人進入”,還有需要村民守在門口,兇聲惡煞的模樣,許多進了引仙鎮又被趕出來的外來人口中罵罵咧咧着,又成群駐足在外,不願離去。
這段時間内進入引仙鎮的,無不是奔着築基傳言而來,如今什麼都沒拿到,自然不肯輕易離去。
鎮内街道人群熙攘,很多人的房屋被損壞,各家各戶幫忙修繕,一時之間,忙的腳不沾地。
江辭帶着許清鶴偷偷摸摸的潛進明池家中,想去與文初墨一行人彙合。
隻是許清鶴這個人實在是太顯眼了,一把火燒了人家的家,還明目張膽的停在半空中,幾乎逃出來的鎮民都看到他的模樣,個人特征又過于明顯,沒辦法,隻能壓着他換了一身亞麻色的短打粗衣,隐匿了氣息偷摸了進去。
少年個子高,穿着不合身的粗衣看起來束手束腳的,容貌又過于豔麗,眼看着轉角處正在修房頂的人就要看過來了,江辭趕忙墊着腳尖用力把少年的腦袋一壓,匆匆繞了過去。
等到了明池家存放紫石床的地方,江辭才松了手,回過頭去看,才發現許清鶴整張臉都黑了。
“……額,形勢所迫,你就先委屈一下。”
江辭不好意思的揚起笑臉,開始順毛。
少年緊抿着唇,還是一臉不爽的表情,還側過臉不去看江辭,不想理她。
江辭也沒注意,她繞過屏風,那塊紫石床上躺着的還是原先那個男子,瞌着眼呼吸均勻的睡着。
她是想鑿下一點紫石床帶走,原先那一塊在南翎子手中,她不方便去研究那塊石頭與她有什麼關聯,隻好自己再弄一塊回來。
江辭回過頭又看了一眼許清鶴,她現在做的事可全都是瞞着文初墨一行人在做的,他能看出紫石床上與她的關聯,也不知道會不會告訴文初墨他們。
不過就算說了,她也有辦法混過去。
江辭下手很快,她比較簡單粗暴,直接用拳頭砸出一大塊石頭來的,可能是因為她的身體天生與其他人不一樣,不用像體修那樣淬體就能擁有體修那樣的身體強韌度。
“走吧,我們去找明池,盡快和他們三人彙合。”
鎮長沒見過贈送紫石床的人,但明池救過那人的弟弟,也總該認識他弟弟吧。
“明池?你身後的那個人不就是嗎?”
少年眉間浮起一絲迷惑,視線繞過她看向床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