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墨對着這些氣味也有些不适,微微皺起眉頭,溫和提醒道:“我們連進入這裡都有些困難,還是不要随意動這洞内的東西了。”
南翎子藝高人膽大,他是非常愛喝酒的,奈何囊中羞澀,買不起,反正這些酒也是無主的,那些創立這個秘境的大能估計也早就死了,嘗一點也沒事吧,這洞内的主人也不至于小氣到一點酒都不給。
想到這,南翎子興沖沖的直接忽略了文初墨的勸告,看到前方有一個木勺子,直接就拿起來在壇中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酒液順滑,醇香無比,口腔内頓時酒香四溢,不由得大贊:“好酒!”
江辭覺得文初墨說的有道理,但南翎子動作太快,這方空間越走越大,南翎子離她已經是有一點距離了,沒能攔住。
看着他陶醉的神情,心想還是不要打擾了,窮逼何必為難窮逼。
忽然,最前方的許清鶴沉聲開口:“這裡有一個空間,已經是盡頭了。”
聲音不大不小,響徹洞内,拉上對酒壇子還戀戀不舍的南翎子,一行人走上前去。
那方空間是一個超大的房間,甬道就像一個門口,房間石壁打磨平整,火把一個連着一個在石壁上挂着,數量密集,照的亮如白晝,再看地面之上,兩邊密密麻麻碼了好幾層半人高的棕色大壇子,整個山洞,什麼寶貝都沒有,竟然隻存放了酒?!
放酒需要在外面施結界保護嗎?破了結界還會釋放殺人于無形的罡風嗎?
江辭覺得不對勁,其他人也覺得不對勁。
旁邊文初墨走進碼了好幾層高的酒壇子邊上,随機打開了一個壇子,探頭往裡面瞧了瞧,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眼神突然凝固,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在壓抑着什麼。
沉少柯見狀,也快步上前湊過去看,可視線觸碰到壇内沒多久,向來沒什麼情緒的雙眸也蓦地睜大。
在甬道時江辭就觀察過壇内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别的,可看二人神情,房内的酒壇肯定不簡單。
八卦是人的天性,江辭腳步轉個彎去了右側那一層壇子邊。
“别看!!”
文初墨大喊一聲,可惜遲了,江辭已經打開了塵封的塞子,在晝亮的火光下,壇内微黃的酒液澄澈透亮,散發着濃郁的甜香。
而在壇底深處,猝然出現一張人臉,十分漂亮的美人臉,栩栩如生,眉眼微彎,朱唇不點而紅,長睫低垂,嘴角微彎,像是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定格在那。
臉的下方層層疊疊着細膩的人皮,足壘了半個壇子高,将最漂亮的臉頂到最上方,一覽無餘,皮的周邊還粘連細細碎碎被泡成紅粉色的血肉。
那是一個将骨頭髒器都挖空的人!頭皮完好無缺,就連人臉表情都十分完美。
江辭有些驚悚,就算她來到這奇幻的世界看到了很多死人,但能做到這種奇異又變态的,壓根見都沒見過,恐怖的不是那張漂亮的美人臉,而是背後細思極恐難以言喻的變态!
江辭手一抖,原本還問問拿着的酒壇塞子骨碌碌的掉在地上,滾了兩圈。
許清鶴眉眼微閃,什麼話也沒說,隻伸出手将人拉到身旁站着。
他記得她很怕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時候還大半夜的還被吓醒,說有鬼,他是不明白鬼修那種腌臜東西有什麼好怕的。
江辭怔愣了幾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看向南翎子,她記得這個倒黴孩子喝了幾口來着,當時還戀戀不舍呢,實在是不忍告訴他事實,嘴巴卻很乖覺:“南翎子,要不你也過來看看呢?”
南翎子啧啧兩聲:“你們怎麼看了幾壇酒就看起來怪怪的,難不成酒還能有乾坤?”
說着他就走到江辭打開的那壇探頭看了幾眼,卻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像看到鬼一樣,臉色頓時唰的一下白了,随後他往後退了幾步,也想起來自己喝的那幾口,眼睛瞪得老大,胃裡翻騰不息。
那不是跟喝屍體泡的酒有什麼區别!他扶着甬道口彎着腰狂吐,吐的膽汁都要出來了也沒停。
江辭搖搖頭,叫他不聽文初墨的勸告,什麼也沒弄明白也敢送進嘴。
她側過頭:“為什麼這裡面的有美人臉,外面甬道卻沒看到?”
沉少柯掃了甬道口一眼:“是因為外面的已經泡好了,裡面的卻還未成。”
她接着道:“我曾在靈域藏書閣中一本術法書中看到過,此為美人酒,傳言漂亮的女子身上自幼便帶有某種異于常人的精魄,隻要從小服用藥材泡成的酒,在其成人并且心情愉悅之時将内髒血肉挖空,保留其最完美的狀态封進酒壇之中,放在靈氣旺盛的地方,封壇十年,便可釀成美人酒,具有延壽百年之久的作用。”
“可此法過于陰毒,早就被列為禁術,美人酒的延壽作用也存在争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