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後雨紛紛,下班雨還沒停。
鞋被雨水浸濕了,她想回家先換鞋再下樓買菜,單元樓下的灌木叢放着一把和她手上拿着的一模一樣的雨傘。
傘下有個紙盒子,她彎了彎腰看,裡面有兩隻貓其中一隻是祁甜昨晚說的三花貓,它們依偎在一塊躲雨。
回到家她換了鞋習慣性的要去開燈,轉身滿目明亮,祁甜坐在沙發上吃着薯片拿着平闆作畫,旁邊躺着懶洋洋拍尾巴的貓。
祁甜沖她笑着問候:“你回來啦。”
“嗯,”她站在玄關處頓了頓,“一會兒要吃什麼,我去買菜。”
祁甜想了想:“我們一起去吧。”
“好。”
去的路上祁甜先買了根烤腸墊墊肚子,此刻她們共乘在同一傘檐下,偶爾會有一些手臂間的小摩擦。
祁甜已經很注意了,但還是總能摩擦到一次,每每貼到一塊她都不自覺的滞住呼吸。
很緊張,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好像以前沒有過,和别人一起撐傘也沒有。
可能這個傘買小了,也可能是季斯言太好看了。
想了想她決定找點什麼話聊一下,就着今天顧佳的事,她想打聽打聽。
“季斯言,我可以問你顧佳的事情嗎?”
季斯言愣一下,遲疑了會:“你問,不透露隐私的話可以。”
“那顧佳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這個也算隐私好像。”祁甜不确定的說。
“不算。”季斯言記得很清楚,“顧佳結過婚,沒到一年就離了,那個男的來公司鬧過,大家都知道。”
祁甜驚訝又詫異:“來公司鬧過什麼?”
“說顧佳是同性戀。”
季斯言說的很平淡,而聽故事的人被勾起了一顆往下深究的心。
同性戀這個議題就目社會來說還是相對敏感的,但随着網絡的發展大部分不理解的人不會再似以前一樣偏激。
至少現在在大多數人認知中,同性戀不再是病。
顧佳前夫梁文濤來鬧的那天正好是元旦年會。
衆目睽睽之下梁文濤指着正在台上發言的顧佳大喊:“顧佳你不要臉……”
公司裡大多都是二五出頭的姑娘,最是愛八卦的年紀,頓時就三五成群的交頭接耳起來。
“這男的誰啊?之前沒見過啊?”
“顧總監這是惹上什麼事了?”
……
随即梁文濤掏出結婚證向衆人展示稱:“我與你們顧總監的婚姻關系已持續一年。各位眼中這位事業有成的精英人士,實際卻是個傷風敗俗讓人惡心的同性戀!”
他還刻意又強調一遍:“同性戀啊!顧佳你要不要臉?你它媽就是個神經病!”
顧佳站在台上看着他歇斯底裡,眼底全是厭惡,話都懶得講,輕蔑的哼出一聲笑。
“顧總監居然是同性戀!”
“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她女朋友是誰你們見過嗎?”
“不知道啊!救命,我好想認識一下顧總監女朋友長啥樣,居然能拿下這麼禦姐的顧總監,平時我都不敢跟顧總監站一起……”
輿論完全朝着梁文濤所預想的方向拐彎了。
不知道誰還喊了一句:“姐姐我可以!”
一句“這男的也不配顧總監啊……”徹底的點燃了梁文濤的怒火,他捏了捏拳頭狗急跳牆地甩下那文質彬彬的西裝外套沖去台上,那架勢像要咬人。
台下的吃瓜群衆深吸一口氣,條件反射的同步往前一個大跨步掀了椅子,想去幫忙‘勸架’。
豈料顧佳根本不用人幫,一個反手就把梁文濤胳膊肘給扭成麻花,重重一耳光扇在梁文濤的左臉上。
顧佳忍了忍說:“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娘忍你一年了。”
……
那天之後顧佳徹底把公司那群小妹妹給折服了,連白天還對顧佳厭惡至極的祁甜都忍不住感歎。
“顧佳姐真牛!”豎個大拇指,“那然後呢?”
“梁文濤被安保拉走了,他報警說有人打他……”
“我靠,要不要臉?!自己先挑事的,那警察怎麼說?”
事情的發生是在顧佳提出離婚的第三天,所以她們在法律上仍然還是夫妻,屬于家庭糾紛警察也隻能對她們進行調解。
可梁文濤死不和解,咬着顧佳不放,然後顧佳就告了他個公共場合诽謗和诋毀,侵犯她的名譽權。
最後梁文濤還是選擇和解了,離婚的過程和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也不太清楚。
事情發生後公司上下都很八卦這件事,怎麼問怎麼探顧佳都一言未漏。
……
那這麼說的話顧佳姐和郁清之間是真的有誤會咯?祁甜在想,可顧佳結婚又是事實。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