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甜從包裡拿出一本小畫冊和一支畫筆,三下五除二就畫出一副可愛的簡筆畫來。
是塊小蛋糕,上面有季斯言的Q版形象,還有一些可愛小熊的裝飾。
她把畫舉高,大聲的說:“我就要吃這樣的。”
氣氛頓時變得格外安靜,大家都順着聲音的源處投來目光。
季斯言輕輕咳兩聲,把畫拿下來,假裝若無其事的解釋說:“她喝多了。”
“我沒有!”兇兇的。
顧佳擡着酒杯過來落座在她們旁邊:“來幹杯。”
祁甜二話不說就擡起酒杯來,醉醺醺說:“幹杯。”
可注意到是顧佳後又收回了酒杯,委委屈屈的和季斯言說:“不和她幹杯,,,”
“好,”她拿過祁甜的酒杯,“顧總監我跟你喝吧。”
顧佳無奈的放下酒杯:“還護犢子,我逗她呢。”
看着這些充滿活力的小年輕,她倍感惆怅也想起來自己年輕那陣子,以前祁甜一直念叨沈亦然還以為最後她兩會在一起呢,結果沒想到是跟當時八字都沒一撇的季斯言。
世事變遷,未來的事情誰都不确定,就像當時以為的會和郁清在一起一輩子。
郁清把祁甜當妹妹,她也一直把祁甜當妹妹。
祁甜揉了揉眼睛,有些困但她還想說話:“郁清姐姐說在國外都沒有吃到比Blaz好吃的法餐,如果她現在回來吃到的不是記憶裡的那個味道肯定會失望……”
顧佳捏緊了紅酒杯:“她和你還有聯系對嗎?”
她始終不相信,郁清對她能如此決絕,對祁甜也能決絕到底。
祁甜點點頭:“對啊。”
顧佳那一刻像瘋了,抓住祁甜的肩膀,像抓住了唯一的一顆救命稻草一般,問:“你告訴我,求你了……”
氣勢洶洶,語氣卻是懇求。
“郁清姐姐給我寄信,每次都說她最近過的很開心很快樂……”
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無力的松開了祁甜,和季斯言說:“她喝醉了,帶她先回家吧。”
季斯言扶着祁甜離開,兩個人快黏在一塊了,也可以說是祁甜非要黏着季斯言的。
她蜷在昏黃角落,又開了一瓶新的威士忌,喧嚣的聲浪撞碎在面前,記不清過了多久,人潮退散杯中冰塊已化盡。
餐廳要打烊了,服務員來催促。
她握着酒杯問:“你們這酒假的吧。”
一點都不醉人。
“哈?”服務生一臉懵,“我們家的酒都是有正品保障的。”
她起身沒注意踢翻了腳邊堆積的空酒瓶子,她沒醉隻是走路有些踉跄,都說喝醉的人什麼都不記得,可她什麼都記得清楚,所以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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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季斯言和祁甜情況就沒那麼好了。
還沒上車祁甜就靠在季斯言的頸窩出絮絮叨叨的說着:“還要吃小蛋糕。”
“明天去買。”季斯言有些無奈,但還是摟緊了她,生怕她重心不穩摔倒了。
“跟我畫的一模一樣嗎?”
“嗯,”哄她的,“一模一樣的。”
猝不及防的,祁甜在她頸窩啃了一口。
為什麼是啃,因為咬了一口後她還不肯松口。
先上來的是一層麻意,随後才是後知後覺的知道被咬了,不疼反倒一陣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好在地下停車場這個點沒什麼人。
“松口。”語氣淡淡的,不兇也不怒。
祁甜不松口。
季斯言反過手去,捏住她的臉頰,肉嘟嘟的雙頰擠成小包子迫使她松開了口。
小包子憤憤的,剛蒸熟從籠屜裡拿出來冒着熱氣。
“季斯言你過分。”
指尖觸感軟糯溫熱,像揉着雲絮,實在可愛,沒忍住她噗呲笑出了聲:“誰更過分?”
祁甜甩開頭不許她捏臉,别過頭說:“你!”
“誰再咬我,誰是小狗。”
祁甜又跳起來抱住她,在她脖子上又輕輕咬了一口,開心的說:“那我要做和可琦安一樣可愛的小狗。”
對于祁甜喝醉後的行為她毫不意外,反正第二天醒來祁甜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叫的代駕,沒一會就來了。
有外人的時候祁甜是很安靜的,隻是依偎在她肩頭摩梭着她的手指,一隻小手覆上她掌心紋路,不明白什麼意思。
“季斯言你是1!”
恰到好處的代駕大哥在紅燈路口來了個急刹。
季斯言額頭磕到前座椅上,祁甜額頭托在她的手心上,不痛不癢都沒啥大事。
代駕大哥不好意思的說:“我還以為那個綠燈能過去呢,不好意思哈。”
“開慢點。”季斯言提醒。
“好勒好勒。”
祁甜埋在她的掌心裡,低着頭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别的,總之一路上也沒說話沒擡頭。
直到到家的地下停車庫,代駕大哥下車走後,祁甜才懵懵地從她手心擡頭,喃喃細語:“我們剛剛好像去做過山車了,我害怕…你捂着我的眼睛我就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