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學妹,你今天背的包不便宜吧?聽說你家是滬城本地的,诶,我是A城考來的,家裡情況不好……」
“靠,”郁清罵了一聲,“下頭男。”
郁清喊了服務員送來杯檸檬水和醒酒藥,說這酒吧的老闆娘是她朋友,如果那男的敢來騷擾她就告訴她們,絕不姑息。
出廁所時撞見了沈亦然,像是來上廁所,看見祁甜關心問了一嘴:“你沒事吧?”
“沒事…”
沈亦然進去廁所了,郁老闆回吧台坐着和朋友聊天,等祁甜再回去時原先的座位已經被人占了,隻留了蔣遂身旁的位置空着。
“學妹來啦?坐蔣遂旁邊吧,我們現在要玩遊戲了。”
祁甜在那僵了僵,遲遲不動。
“學妹不好意思啊?”
祁甜忍了忍:“我要回家了。”
“别啊,學妹現在走了多掃大家的興。”
蔣遂這時又虛情假意的關心說:“甜甜可能是剛剛喝急了不舒服,要不你們玩?我送送甜甜。”
一口一個甜甜,搞得祁甜跟他多相熟一樣。
祁甜忍不了了,去你丫的,這麼多年祁月對她的教導都是‘心裡有什麼都要說出來’。
蔣遂向她走來,不要臉的要來牽她手腕,結果衆目睽睽之下祁甜一巴掌把蔣遂的手拍開,大聲說道:“你讓我惡心的想吐,别碰我。”
酒吧的民謠停了,郁清也從高腳凳上下來。
蔣遂把自己擺在受害人的姿态,一臉無辜的看看吃瓜的大家,又看向祁甜:“甜甜,你喝多了,别說這些傷害感情的話。”
祁甜生理性的反胃了一下捂了捂嘴,話都還沒說蔣遂就破防了。
“祁甜!”他怒斥大喊一聲,“你别給臉不要臉!當初誰讓你進學生會的?”
祁甜就喊得比他聲音大的說:“我TM還不稀罕呢!你去啊!去找導員找校領導說啊!給我開除,誰搭理你?真把自己當個菜了,也不去菜市場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自知之明都沒有。”
蔣遂開始罵髒話,罵的實在太髒沒一句能播的。
郁清拎了隻裝冰的桶來加入戰局,一桶冰水劈頭蓋臉的澆到蔣遂頭上,擋在祁甜身前。
“啧啧啧,”郁清垂眸眯眯眼一臉不屑的瞧着蔣遂,“真是人模狗樣。”
随後拍拍手和大家說:“今天酒吧不營業了,老闆娘說被這下頭男影響了心情,大家夥散了吧,除下頭男這桌其餘都免單。”
圍觀的看客都占到便宜的紛紛拍手叫好,還不忘捧哏的罵兩句蔣遂。
“怎麼能這樣說女孩子呢?真不是個東西。”
“就是就是,人家小姑娘什麼都沒做,隻是抵禦了他的一些騷擾,真不要臉。”
……
沈亦然從廁所出來瞧見這一幕,先從人群裡找了找那個小小的身影,随後過去問候:“祁甜,你沒事吧?”
祁甜搖搖頭說:“我沒事了。”
本來今天的酒局是學生會主席組全權承擔費用,但出了這檔子事直接給蔣遂甩了個臉走了,蔣遂可沒錢給,‘他家窮的揭不開鍋’。
為難了他半天,他四處打電話借也就湊得3000塊錢,最後郁清讓他打了個欠條,放人走了。
就這對付下頭男的一役過後,兩人就成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郁清後來提到這個事說:“我當時真的沒想到你會罵他,以為你會憋着呢,那蔣遂比你高一個頭你也不害怕,當時我拎着酒瓶就要過去了,還好老闆娘勸住了我,把酒瓶換成那一桶水……”
後來,酒吧沒開了,老闆娘回老家生孩子了,郁清和顧佳分手後咖啡店也關門歇業了,沈亦然跟家裡移民到國外。
一切都變了,隻有祁甜,好似始終如一。
她聳了聳肩,低頭看着路把回憶的淚水咽下去,用笑掩過:“人生在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别離,遇到了就接受。”
在路燈下,季斯言摸摸祁甜的腦袋,輕聲柔和道:“祁甜,想哭也要哭出來,我不會嫌棄你愛哭幼稚什麼的,大哭大笑才是鮮活的你,我喜歡這樣的你,你在我面前表達情緒,說明你把我當做一個能借住你情緒起落的人。”
祁甜吸了吸鼻子,不想哭但落下幾行淚來,沒辦法她是一個自己畫的漫畫都能感動哭一晚的人。
可是:“季斯言我忘記帶紙了。”
季斯言撈了撈外套包,出門她沒帶包就穿了外套,她也沒帶紙……
尴尬了。
附近的小商店都關門了。
她把外套袖子伸到祁甜眼前:“不介意的話你擦吧。”
祁甜幻視小時候哭的找不到紙就拿衣服袖子,又擦鼻涕又擦眼淚,她捂上季斯言的衣袖,沒忍住又笑了。
多雲又轉晴了。
明天興許也是個好天氣。
“季斯言,明天我們去拆盲盒吧。”
“好啊,我上次想要的那個還沒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