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祁甜出現在季斯言生活裡後,季斯言每天都像活在一場夢幻泡影般得不真實感。
家裡突然就堆的滿滿當當,本應該挂電視空着的那面牆她買了一個櫃子專門來收納盲盒拆的娃娃手辦,沙發套變成了卡通可愛的潦草小狗……
祁甜昨天說,學會了好幾道菜,今天要帶來家裡讓她嘗嘗,來的時候還帶了給芝士和奶酪的貓飯,兩隻貓聞了聞一口不吃溜了。
可給祁甜當場氣急敗壞把兩小隻逼到角落拎起前爪,指指點點說:“好日子過習慣了,都想不起以前流浪時饑寒交迫什麼都吃的日子了,一定是季斯言把你們慣壞了!”
“季斯言!”她朝廚房喊一聲,埋怨說,“你把孩子慣的……”
季斯言給它們買了挺多小零食,貓條罐頭凍幹啊等等,跟養孩子一樣,都快忘了以前是怎麼生活的。
“洗手吃飯。”
季斯言又加了兩道菜,把祁甜帶來的加熱了一遍。
“你明天有事嗎?”明天是周末。
“沒有。”
“那我們去迪士尼吧!”
“好。”
本來計劃的挺好,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祁甜和祁月大半夜肚子疼,上吐下瀉,打車去打醫院一檢查,是肉沒炒熟引起細菌感染,當晚兩人就對床挂着點滴。
中午祁月還在欣慰:“我女兒也會自力更生了。”
祁甜信誓旦旦的保證:“我炒的菜肯定沒問題。”
最後隻剩一聲無力的:“甜甜,你以後多賺錢請個做飯保姆吧……”
祁甜心頭打了個警鈴,季斯言也吃了會不會有事?她撐着力拿手機打電話給季斯言。
電話裡傳來一聲沉默的疑惑:“甜甜?”
護士走進來提醒:“24,25号床,祁月和祁甜對吧?我要給你們打針了。”
季斯言醒了醒神,直坐起來掀開被子,兩隻腳已經穿進拖鞋裡地問:“你在醫院?”
電話裡傳來的語氣,很急,隔着手機祁甜都能感受到。
“季斯言,你别…我就是問問你,還好嗎?”肚子疼的厲害,她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我很好,”季斯言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你們在哪個醫院。”
婉拒的話說不出口,她現在實在想見季斯言,比任何時候都要想,上一次也是這樣的深夜,挂着電話她帶着耳機,全世界都是季斯言着急又溫柔的話語安慰她,像在輕輕摸摸她的頭,告訴她“别怕,我在的”。
一點抗拒的能力都沒有,遇見的那一刻,她就輕盈的落下來了。
滿腦子都隻想要季斯言抱抱,然後輕輕的拍拍她,像喂小貓一樣滿眼柔情的看着她。
“祁甜,我要進電梯了,先挂電話啦?”
“好。”
感覺一分鐘好漫長,她取了針水,剛穿上鞋就被祁月抓包似的喊了一聲:“甜甜。”
“你要幹嘛去啊?”
她心虛的抓了抓床單:“額,上廁所,肚子疼。”
祁月沒再多問。
她剛出病房就看見電梯走出來的季斯言,那瞬間疼痛什麼都抛之腦後了,蹦跶着就沖季斯言跑去。
季斯言的視角看去,祁甜憔悴的沒有一點唇色,像一隻受傷的垂耳兔一樣,蹦蹦跳跳還帶着傷就興高采烈的跑過來。
還打着針搞什麼啊?心疼得要死。
祁甜撲到她胸脯,委屈的仰頭瞧着她,針水瓶舉在頭頂,她小聲呢語:“季斯言,抱抱我。”
淡淡的桂花香最是安甯,這是她喜歡和季斯言貼在一起的原因。
季斯言接過她的針水瓶,抽另一隻手抱住她,輕輕在她背拍一拍問:“怎麼打針啦?”
白天下午都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睡進醫院還打針了呢?她蹙了蹙眉頭。
祁甜忽然想起來打電話給季斯言的目地,擡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看神态如常的季斯言:“對啊,我和我媽吃了我炒的菜都睡進醫院了,你怎麼沒事?”
要不然就是三個人連床睡醫院,想想那個畫面不要太好笑。有點沒道德的好笑。
季斯言想了想:“興許可能是我後來又熱了一遍……”
還真是,當時菜涼了,季斯言就放進微波爐又加熱了,所以後來她們吃的是熟的。
但……
“季斯言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
“你的外套穿反了…還有你怎麼一隻拖鞋一隻棉鞋……難道是一個像秋天一個像夏天。”
季斯言被自己這身給整笑了,穿衣服的時候沒開燈,穿鞋的時候更沒注意了,隻顧着拿鑰匙出門。
“我太擔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