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話音剛落,祁甜就被季斯言給撓癢癢了,條件反射的一縮,手就給放開了,她不服氣地擡手想撓回去,可季斯言壓根就沒反應。
好生氣。
她氣鼓鼓的翻身朝外背對着季斯言。
她發誓如果數到五,季斯言來抱抱就‘原諒’季斯言。
1。
季斯言拉了拉被子,動了動身。
2。
被子中間透進風來,她打了個哆嗦。
3。
季斯言把床頭燈關了。
4。
好安靜。
5。
她翻身朝内,又鑽進事先已經壘好的懷抱裡。
季斯言笑了笑,看着毛茸茸的小腦袋鑽進來,她知道祁甜是裝作生氣的想讓自己哄哄她。
“不困嗎?”
白天半死不活,晚上就來了精神。
隐約記得有人白天求饒還冒小珍珠了。
“有點。”祁甜閉了閉眼,話語已經覆上了困意。
“那不鬧了,乖乖睡覺。”
像哄小孩的溫言軟語,祁甜太吃這一套了,‘嗯’的一聲過後,大腦就被困意全然覆蓋,她準備去夢裡再和季斯言見面了。
“晚安。”
她做夢都沒想到,當時就随便一想如果和季斯言在一起也不錯,就真的在一起了。
所以說,人還是要多做夢。
萬一實現了呢?對吧。
……
清晨的透光半開的窗簾,光影斑駁的散在房間各個角落。
季斯言懷裡的人像小貓,蜷伏在那,毛茸茸的呼吸微微起伏,睫毛垂着,晨光輕輕流淌過蜷縮的溫順,她不忍驚擾,也移不開眷戀的目光。
鬧鐘響了一聲,祁甜睡意朦胧的睜開一條眼睛縫,迷糊的問:“幾點了?”
“8點。”
她閉上眼睛,喃喃地祈求:“再讓我睡…十分鐘……”
十分鐘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夢裡的祁甜騎着掃帚穿越了好幾個世界,蓦地一震,世界坍塌她從天空墜落,在潔白的床墊上醒來。
季斯言剛洗漱完出來就看見她驚醒,就問:“做噩夢了?”
“嗯。”
等祁甜起床洗漱完,又和季斯言磨磨蹭蹭的親親抱抱了會兒,出房間時已經快九點了。
今天季斯月的裝扮倒叫她們都眼前一亮,白裙搭着一條色彩鮮明的絲巾,一會面祁甜就不停的誇誇,給季斯月都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早餐,季斯言叫了輛商務車。
車上季斯月和祁甜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穿裙子。”
祁甜能理解,有些東西如果沒有人引領着去嘗試的話,可能一輩子也碰不到。
“姐姐穿裙子可漂亮了,我們買了好幾套裙子呢,姐姐就早上一套中午一套晚上一套,搞個裙子次抛哈哈哈,我帶了相機呢!一會兒給姐姐拍照。”
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甜甜的,讓季斯月也笑得合不攏。
到了景點,祁甜早早的就把拍照最好看的地方挑出來給季斯月拍了張照片。
背景是個大瀑布流水氣勢磅礴,水霧漫上枯瘦的膝頭,季斯月坐在輪椅上含蓄地笑着,潔白的長裙像生命将熄前最澄澈的餘燼。
她靜靜望着奔湧的水流,仿佛在看一條終将彙入的河,沉重與甯和,在她低垂的眼眸下無聲交融。
祁甜找路人幫她們四個人一起拍了張,想着往後作為留念。
傍晚她們吃了豆米火鍋,祁甜還給季斯月說:“等晚點回去我給姐姐好好搭配一下明天的裝扮!”
季斯月欣然地笑着應了。
她吃不進什麼東西,基本都是看着她們吃,但也很開心。
一切平和而又溫馨的像往着好的方向而去,可晚上坐車回去的路上,季斯月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是睡着了,甚至于她前幾分鐘還在感慨地說:“如果一直都是這樣就好了。”
其實一切早有端倪,她今天拉着祁甜講了很多話,她說:“季斯言一直都很乖,除了有些悶以外,都不會做什麼壞事。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就是我讓讓你,你讓讓她……”
飯間她又和安安說:“安安之後去了滬城不止要聽小姨的話,還要聽祁甜姐姐的話……”
她透過萦繞的熱氣,看着季斯言和祁甜,眼中也染了一層霧蒙蒙。
母親臨别的話語此刻清晰無比地在她耳邊響起:“你要照顧好妹妹,你們都要好好的長大……”
她做到了,她終于可以去見母親,然後驕傲的說:“媽媽,我一直都把妹妹照顧的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