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沒什麼表情地睨了眼面前的男人。
肥碩龐大的身形,坑坑窪窪到讓人不忍直視的臉,五官都随着肥肉墜到了一起,頭發更是稀少又油膩,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
他挺着個啤酒肚,猥瑣地盯着江晚呵呵一笑,眼中不掩飾色氣。
被他這麼盯着,江晚隻覺得自己遭到了什麼晦氣的東西,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你就是江家閨女?”這人眯起眼睛問道。
江晚沒有回答,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他長度不一的兩條腿上,其中一條可以正常站立,另一條則少了一半小腿的長度,看起來有些怪異。
後知後覺地,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名字。
張瘸子!
江晚沒忍住皺了皺眉,這兩天過得挺順心,竟然讓她忘了這個茬子。
依據原主的記憶,張瘸子家裡有四個姐姐,屬于這個年代實打實的“耀祖”,從小就被全家嬌慣着長大,長大後也沒個正事,天天就是吃喝嫖賭,錢不夠了再找四個姐姐吸血。
在原主之前,張瘸子就已經有過兩任前妻,一個被打得全身癱瘓,一個則在懷孕六個月的時候,被打得一屍兩命。
可笑的是,兩任女方家人都曾上門找說法,卻被張家随手給的幾百塊給打發,又高高興興地回了家,此事就此作罷。
在這個年代裡,女孩的命比草賤,更何況是已經出嫁的,而張瘸子分币不出,靠着吸姐姐和父母的血,不痛不癢地又開啟了下一任相親。
他一聽說江家有個不受重視的閨女長得挺好看,剛好年滿十七,便吵着鬧着讓家裡人把媳婦娶回來,正好江家二兒子要娶媳婦需要用到彩禮錢,兩家便迅速地達成了交易。
雖是小一輩兩人的親事,可全程都沒人問過原主的想法。
代入了一下,江晚頓時血壓飙升,拳頭緊攥得幾乎能掐出血來。
看她這個反應,張瘸子挑了挑眉,舔了舔嘴唇:“呦,認出我來了?小晚晚?”
這什麼狗屁稱呼,雷得江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打住,我是江晚沒錯,可我沒有答應要和你結婚,你樂意相親找别的女人相去。”她往後退了一步,避免聞到他身上馊臭的汗味。
“沒答應?”張瘸子冷笑,“你一個女的,結婚的事情還需要輪到你答應?
我告訴你,你爹娘已經收了我的六百塊彩禮,今天你不嫁也得嫁!”
說着,他伸出兩隻黢黑且粗腫的手,毫不客氣地攀上江晚的肩頭。
卻不料還在空中,就被另一雙蒼老的手拍了回去。
張瘸子不耐煩地啧了聲,剛想罵一句哪個找死的,下一秒就看到了矮自己一頭的張王氏。
“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啊?”張瘸子呸了聲,“快讓開,否則别怪我虐待老人!”
張王氏依舊不為所動,佝偻的小身闆堅定地将江晚護在身後。
“晚晚是我的孫女,隻要我老婆子不答應,你們誰都别想欺負她!”
“行,老不死的。”張瘸子冷笑着點點頭,那隻瘸了的腿突然發了狠地朝張王氏身上踹去。
下一秒,江晚聽到了奶奶痛苦的低吟聲,連忙上前攙扶。
“張瘸子!你是畜生嗎?連老人都不放過!”她氣狠了,紅着眼扯着嗓子罵道。
張瘸子不以為然,嘴裡不幹不淨地罵了句髒,色淫淫地朝她嬌俏的身形看去。
江家這閨女還真是個極品,全身上下瘦的跟竹竿一樣,但該凸的地方還是那麼養眼。
他舔了舔嘴角,兩隻鹹豬手直愣愣朝她撲去,心想反正旁邊就有塊空草地,不如就當着這老太婆的面,和江晚生米煮成熟飯,以後看誰還敢反對!
他被色欲沖昏了頭腦,一時竟沒注意到江晚藏在背後的木棍。
不過就算注意到了又能怎樣呢?他瘸着一條腿,逃跑都不利索,更别提打架。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看着江晚以極快的速度朝他臉上掄來一根粗長的木棍,細細地感受着左半塊腦袋從平安無事到劇痛的變化。
再一摸疼痛的地方,竟看到了鮮紅的血!
“媽的……”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江晚,“你、你踏馬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膩……”
了字還沒說出來,裆部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腳,他頓時眼冒金星。
難以言狀的悶痛将他緊緊包裹住,他腿一軟,順勢就栽了下去,瘸着的那條腿正好磕到了路邊的石頭上。
江晚還覺得不解氣,雙手揮舞着木棍準備再打一下。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