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她每天都獨自拉着一車沉甸甸的菜和蛋,從村子裡走到縣城,怎麼可能嬌弱無力。
好在小姑娘沒有受傷,不然他肯定要為自己剛才見死不救而愧疚好久。
和他一樣震驚的不僅僅有圍觀的群衆,還有在不遠處面攤吃飯的兩個男人。
周海看到剛才那一幕,驚得面條都忘了嗦:“年……年哥,我剛才看到了什麼?那麼瘦小的姑娘竟然直接給了那男的過肩摔!”
宋祈年正埋頭吃面,聞言頭也不擡地嗯了聲。
“年哥你又敷衍我,”周海嗦了口面,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是沒看到剛才那一幕,太帥了!剛才我就在想,當哥哥的不向着自己的妹妹,反而因為一個外人往死裡打妹妹,這還是個男人嗎?沒想到這姑娘這麼給力,要是有緣的話,我要向她請教下拳腳!”
“學這個幹嘛。”宋祈年不鹹不淡地問。
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像小白臉,以至于每次談生意的時候對方都把你當成助理欺負嗎?周海早就想學些拳腳功夫,以後路見不平直接踹,他和年哥就再也不用憋屈巴拉的了。
想到這,他有些羨慕嫉妒地看了眼宋祈年。
同樣是這個年紀的,怎麼外貌差别就這麼大?他年紀輕輕看起來有些顯老,每每和年哥站在一起,别人都以為他是帶晚輩出來長見識的長輩,可明明他比年哥小了一歲呢。
被認成長輩還不是最頭疼的,關鍵是他這個年紀風華正茂,竟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苦苦追求了好幾個女孩,都因為他長相不好果斷拒絕。
倒是年哥,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甚至不限性别……
被周海這麼盯着,宋祈年有些無語:“幹嘛?面還吃不吃了。”
周海連忙狼吞虎咽地将剩下的面吃完,還準備近距離觀賞這位有魄力的姑娘呢,又被宋祈年叫走了。
“等會兒還有生意要談,别耽誤時間。”
“好好好,這就來!”
周海依依不舍地跟了上去,三步一回頭。
*
江晚并不知道,她随手一個揍人的動作竟然牽動了别人的心。
她攥緊拳頭,心疼地看向地面上碎掉的幾個雞蛋,這些是剛才打鬥過程中江逸陽不服氣,拿腳踹掉的。
為此,她又哐哐錘了他幾下,專門朝着人體感知最強的地方錘,疼得他龇牙咧嘴。
孫曉芳怎麼也沒想到,她隻是想喊江逸陽給自己主持公道,結果她還要倒貼醫藥費,把他送到縣城醫院去。
她氣得快炸了:“人是你打的,醫藥費應該你出!”
江晚一副看弱智的眼神:“我那不叫打,我是正當防衛,你問問這裡圍觀的每個人,哪個不是親眼見證了江逸陽二話不說動手打我?是我先打的他嗎?”
“那你也不能打他啊,他可是你親哥哥,怎麼說也是你們江家的繼承人,要是被你打壞了身體你……”
“打住打住!你的意思就是,因為我是個妹妹,是個女的,所以我就算被打死也不能還手是麼?”江晚冷笑,“孫曉芳,你自己也是個女的,現在社會弘揚‘男女平等’都多少年了,你竟然還搞封建思想,你簡直是阻礙社會發展的蛀蟲!”
她故意說得嚴重,很快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衆便被調動情緒,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指責孫曉芳兩人,說他們胡攪蠻纏、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放過、隻會欺負弱小之類的。
孫曉芳頓時處于道德制低點,又羞又惱地低下頭,心裡止不住地埋怨這對兄妹。
一個窩囊沒本事,一個牙尖嘴利,就連一向對她好的趙金花昨晚也變得苛刻……江家沒一個好人!
她生氣地跺了跺腳,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又開始扮演受害者的可憐角色,想讓平時愛慕她的那些男人争搶着幫她付了醫藥費。
至于有沒有大冤種江晚才懶得關心,她将準備拿去賣的蛋和菠菜重新裝點好,便準備去商貿街。
剛走兩步,劉福寶追了上來,将商貿街擺攤需要付租金的事說了出來。
江晚點了點頭,她早就預料到了這點,因此也就見怪不怪了。
怎麼說她也是個新時代青年,在做一些比較重要的決定時,肯定要把詳情給了解清楚。
到了商貿街,她才見識到什麼叫人山人海,什麼叫小縣城的市中心。
雖然比不上京市這種大城市,但人流量比之前擺攤的縣城邊緣可多多了,要是能在這擺攤,一天說不定要賺之前的雙倍呢。
不過,擺在她面前的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