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語氣是酸的,雲知無奈,“哎呦,我以後絕對不亂開玩笑了。我發誓。”她又道:“我本意是逗司徒翎,現在倒是感覺逗到你了。”
顧慎之冷嗤,沒接話。
雲知再道:“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發現惡靈在等我,本來是想和你說一聲的,又覺得太晚,不想打擾你休息,所以就自己去了。我和司徒翎聯系,是因為他家在那有産業,我托他安排了人做我們的向導。”
室内安靜了會,顧慎之心不在焉地喝了兩口粥,再看她,鄭重其事:“你不必因為孩子而刻意做什麼,雲知,你是自由的。”
太久沒好好睡一覺,腦袋發鈍,聽完這指向不明的話,雲知隻有一個念頭:叽裡咕噜的說什麼呢?
她茫然地抓耳撓腮了一陣,随後與他一般鄭重地點了頭,問:“中午吃什麼?”
顧慎之:“……”
飽餐過後,雲知躺回自己的床,适才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她窩在被窩裡惬意地伸了個懶腰,閉眼,須臾,又睜開,咚咚咚地跑到客廳拿起那兩片銀杏葉。
兩片葉片十分相似,都是不符合時令的黃,而這種近乎枯萎的顔色,極大可能來自靈力的侵蝕。
有人利用銀杏葉送惡靈來找她,為了什麼?
就目前的結果來看,所遭受的後果不過是去異靈局掃廁所。
應該不會有人無聊到專門設計害她去掃廁所吧?
如果這真是那幕後黑手的目的,那他成功了,畢竟,京城走一趟,雲知又喜提56小時矯正服務。
接下來的一周,她每天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白天勤勉掃廁所,晚上和顧慎之吃晚飯,而在那次“未婚夫”事件後,顧慎之也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他會變着花樣做不同菜式讓雲知吃得開心,還主動邀請司徒翎一起吃飯,全然沒了之前的敵意。
對此,雲知總結:男人心,海底針。
第二周周一,結束了一天辛勤的掃廁所後,雲知回到家,發現開門的顧慎之神色略有怪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疑惑:“怎麼了?”
顧慎之不語,隻是一味讓她進來。在拐入玄關後,一位陌生青年映入眼簾,雲知頓住。“這誰啊?”
青年身材高大,肌肉成坨,五官冷峻,下颌線鋒利得能當刀用,他輕掃一眼,空氣中便散發寒氣,整個人如同剛從千年冰湖裡打撈出來,叫人望着就由衷得想要退避三舍。
“這人誰啊?”雲知身後頭又冒出一聲,是已經被顧慎之的廚藝征服并厚顔無恥連蹭了七天晚飯的司徒翎。
“你們慢慢聊。”顧慎之朝廚房去。
蘇棠飄來,乖巧地落在雲知身邊,“雲知,我回來啦。雲知,他是嚴岱,需要在你家暫住一段時間。”
“啊?”雲知和司徒翎異口同聲。
嚴岱似乎對他們毫無興緻,沒打招呼,挂着一張終結者的臉跟着顧慎之進了廚房幫忙打下手。
将蘇棠拉到陽台,雲知問:“你這是通知我還是和我商量?”
蘇棠眨眨眼:“是商量。”
“我不同意。”
“司長說,如果你願意收留他,可以免除你剩下的服務期。”
“好,我同意了。”
“你變得也太快了吧?”司徒翎驚訝。
雲知擺手趕他走,又低聲問蘇棠:“他也懷孕了?”
“懷孕?”蘇棠懵懂。
司徒翎爆炸大喊:“男人怎麼會懷孕啊?雲知,你是不是掃廁所把腦子丢廁所了?”
雲知勢若雷霆,一下捏住他的嘴唇。“嗚嗚嗚……”他揮臂掙紮,仿佛一隻撲水的鴨子。雲知白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偷瞄顧慎之。廚房裡,顧慎之正在專心忙碌,未留意他們。
“嚴岱身上有兩個靈。”雲知說。
司徒翎不動了,想望向嚴岱,無奈被雲知暴力控制扭不過頭。
蘇棠苦惱:“就是這個問題。有一個靈進入了他的身體,他這樣的多靈體往往格外吸引惡靈,司長讓我把他交給你來保護。”
“我嗎?”雲知指着自己,“為什麼?”
“因為你是S級靈術師。而且,前任司長精通剝靈術,你是她的孫女,大概率也會,但如果貿然讓你幫忙,會顯得執靈司能力不足,折損執靈司的面子。所以,司長讓我把嚴岱交給你,當你因嚴岱而遭受惡靈騷擾,或者你與嚴岱成為朋友而真心想幫助他,你自然而然就會出手幫他剝靈。”蘇棠毫無保留地說道。
司徒翎費力扒拉開雲知的手,托着下巴眯着眼問:“這也是司長讓你說的嗎?”
蘇棠天真口吻:“這是司長讓我不要告訴雲知的部分。”
司徒翎咬着後槽牙:“那你為什麼還要說啊?”
“因為雲知問了。”
雲知微笑,“乖。”她瞪向司徒翎,司徒翎吓得連連後退。雲知一秒切換到和藹态度,繼續問蘇棠:“你和我說說,這趟去幹什麼了?”
“這是機密!”司徒翎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