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
“不用。不順路。”
“需要我幫忙再找我。”
“知道了。”走到門口,雲知停下,“下次休息的時候,來我家吃飯。”
“周日休息。”說完,張泉意識到什麼,追上一步,“你已經和那小子同居了?”
“是。”還有孩子了呢。雲知揮手,“周日下午5點,過時不候。”
出門望天,皎月高懸,霓虹缤紛。
八點十分,雲知大步流星回到家,推門便開始嚷嚷,“餓死了餓死了,你們有沒有給我留飯?”
四人在餐廳圍坐,八菜一湯,擺了滿滿一桌。要不是因為燒這麼多菜,他們不會到7點半才吃上晚飯,要不是菜太多,更不會吃到現在還沒吃完。
蘇棠欣喜地來迎,“雲知,你去哪兒啦?”
“去處理了點事情。”雲知進廚房洗了手,出來後直接拎起顧慎之旁邊的司徒翎,把他趕到對面坐去了,自己在顧慎之身邊坐下。她掃視一圈,發現其餘仨人表情都怪怪的,莫名,“看我幹嘛?”
其餘人立刻低頭。
她看向顧慎之,“今天做這麼多菜啊,有什麼好事嗎?”
“沒。”聲音幹冷。
顧慎之拿起裡側備好的飯盒放到他和雲知之間,放下後繼續吃飯,沒多說一句。
蘇棠指着飯盒說道:“這是顧慎之在開吃之前為你備的。”
“這麼貼心!謝謝啊。”雲知粲然笑開,顧慎之沒應。她兀自說:“我還以為不會有我的飯菜了呢!”
打開飯盒,所有的菜都碼得整整齊齊,的确是顧慎之的風格。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聊。”嚴岱放下碗筷,“等會我來收拾。”
他又問蘇棠:“想不想看我音樂節的視頻?”
蘇棠連忙點頭,“好啊。”
雲知叫住她,“很晚了,你該回異靈局了。”
蘇棠飄來拉住雲知的手,嬌滴滴地說:“雲知,我還想再玩會,可以嗎?”
本來就對撒嬌毫無抵抗力,更何況是蘇棠,看着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雲知心都軟成了水,“最遲九點半,必須回異靈局。”
“知道了,雲知。”
扭頭,雲知惡狠狠地瞪着嚴岱,但那厮毫不在意,完全無視了。
轉眼看向司徒翎,雲知問:“上午的事,執靈司有沒有什麼發現?”
“什麼發現?”司徒翎雙眼澄澈地望着她,“對了,我聽蘇棠說,今天你們遇到一個沒被清除術清除記憶的小孩,你有她的地址嗎?我們得清除她的這段記憶。”
看來執靈司沒發現裂靈術的事,難道是她想多了?還是以司徒翎的品級接觸不到這些事?有機會還是要探探裴洲的口風。
“張叔還沒回來嗎?你為什麼還來這蹭飯?”雲知話鋒一轉,嫌棄地問。
司徒翎道:“我讓他待在京城養老了,我都這麼大的人了,總讓張叔照顧,不好,況且,張叔那麼老了,該過點輕松日子。”
還算是人說的話。
“再說了,張叔做的菜哪有顧慎之做的好吃?”
挑三揀四。雲知收回剛剛的誇贊,果然依舊不是人。她揮了揮拳,“顧慎之又不是你的奴隸。今天燒這麼多菜不會是你要求的吧?你再敢點菜試試,我把你牙都打掉!”
“不是我啊,我一來就在燒菜,我還覺得奇怪呢,平時我來的時候不都燒好了嘛?我和他說别燒那麼多,我們早點開吃,也沒人聽我的。”司徒翎委屈地辯解。
聽到這,雲知聽出來了,燒這麼多菜不是有好事,是有壞事。她看向顧慎之,顧慎之神情寡淡,放下碗筷,“我先回去了。”
雲知抱起盒飯跟上,走之前叮囑司徒翎:“不吃完不許走。”
“嗝~我一個人哪能吃得完?我又不是飯桶!嗝~”
顧慎之腳步匆匆,雲知和司徒翎說話的功夫,他已經進對面的門了。
到家裡玄關,雲知剛要打開鞋櫃,低眼發現拖鞋已擺好,不由得笑了笑。這人有強迫症吧,都耍脾氣了還不忘幫她拿鞋?
路過餐桌,她把飯盒放下,快步前去卧室,顧慎之正站在衣櫃前,隻留了個側臉,五官繃着,比平時的面無表情更冷峻。
“不開心?誰惹你啦?”雲知晃悠過去。“不會是我吧?”
衣架翻得嘩啦啦地響,睡衣就像也在和他作對似的,怎麼找都找不到。顧慎之正煩躁,不想說話。
雲知左搖右晃地繞到他身後,趁其不備,雙臂一展,抱住了他。
後背忽地覆上熱意,顧慎之身形滞住,擡起的胳膊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