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之把手擱在她手上，她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手用拇指指甲在食指劃了一道，食指滲出血來。

顧慎之驚訝：“你做什麼？”

“沒事~”雲知攥住他要抽走的手，用血在他掌心畫了個護靈符。血符發着紅光，很快沉于皮膚之下，然後與血肉融為一體。

“護靈符？”

“對，是比嚴岱那個更高階的，萬一你遇到危險，我也會有所感應。”

黑眸凝着面前的人，顧慎之問：“這次的惡靈很兇險？”

“哎呀，别多想，我們現在能夠相互感應對方的危險，這叫平等。”

顧慎之還是投來狐疑的目光，雲知推了推他的手，“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覺。你懷着孕呢，得早點休息，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我們的崽才能好好成長。”

說起這個，顧慎之反握住雲知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腹部，“有心跳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雲知能夠清晰感受到一陣一陣的律動，“這還不到一個月哎。”

“α?θ?ρ的胎兒發育過程與地球的不太一樣，先有心髒，後有骨骼。”

“這樣啊……”雲知眼睑垂着，打起了壞主意，“這樣摸不太明顯，我能伸進去摸嗎？”

顧慎之耳垂紅了紅，頂着一張視死如歸的臉，輕撩起衣擺，露出平坦的下腹。懷孕前他常去健身，有一層明顯但不誇張的腹肌，雖然懷孕後疏于鍛煉，但好在線條還在。

雲知的手放上去，溫溫的，很舒服，顧慎之低眼看着，漸漸的，那溫感上下遊走，一股燥熱随之從更身體下方湧出，他喉結滾動，偏過臉，“摸到了嗎？”

“摸到了，”雲知咧嘴笑開，“上次被你的性信息素迷暈了，沒仔細看，原來你皮膚好白好光滑啊。”

顧慎之白皙的面龐上绯紅迅速蔓延。

“薄肌的手感真不錯……”

話沒說完，衣服垂落，腹肌跑了。

雲知輕拍了下嘴，追去，“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孩子心跳很不錯，不對，我是說孩子發育得很不錯……”

當然，沒人要聽她的鬼話。

……

次日。

春行三中對面的倍好吃早餐店。

靠門口的位置，雲知吸溜了一口豆漿，對面的顔槐壓着嗓子說道：“我昨晚回去左思右想，我覺得你們是騙我的。”

蘇棠：“什麼？”

“嚴岱和顧慎之就是一對，對吧，你們是為了保護嚴岱的聲譽所以騙了我。沒關系，我不會告訴别人的。”顔槐豎起四根手指頭發誓。

雲知不理睬，咬了口粉絲包，蘇棠連連擺手：“不是的，顧慎之是雲知的男朋友。嚴岱不喜歡男人。”

“真的嗎？可是，網上都說……”

“少上點網吧，少女。”雲知接話。“你的當務之急是關閉網絡，好好學習，把你的大腦修複一下。”

“好吧。”顔槐捧着臉，“其實我是想讓你做我舅媽，所以才心存幻想。我看你和顧慎之也不是很親密，你們的感情應該不好吧，要不然，你就和我舅舅見一面呗，說不定我舅舅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揉了揉太陽穴，雲知忍住給這小屁孩一拐肘的沖動，說：“你要是不吃了，就和蘇棠去學校吧。學校裡有護靈司的人，今天蘇棠能夠以檢查為理由進去，應該不會引起關注。但一旦你們做了，無論成功與否，護靈司都會注意到蘇棠，後面必然不會再讓她進。隻有今天一次機會，好好珍惜，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護靈司？誰啊？是看門那個大爺嗎？我一直覺得他神神叨叨的，他是護靈司的吧？不對，我們班主任也總是神出鬼沒，時不時就出現在後門口，我們班主任是護靈司的嗎？”顔槐好奇。

“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會怎麼樣？殺我滅口嗎？”

雲知被她逗樂，“殺你倒不會，但執靈司會來專門清除你的記憶，不會再有疏漏。”

“那我會忘記你們？忘記昨天的遭遇？和那些人一樣。”

“對。”

顔槐慌張，“我不問了。你别讓那些人清除我的記憶。”

雲知從口袋裡摸出一團皺巴巴的紙扔在桌上，“放進口袋裡。”

兩個指頭捏着紙團的尖尖，顔槐嫌棄地問：“給我一張用過的紙幹嘛？”

“忘記捋平整了，你湊合用吧，這是能夠保護你不被消除記憶的符，如果被執靈司找上門，你就配合他們，然後裝作被清除記憶的樣子。能做到嗎？”

顔槐敬禮，“包的！”

“好，最後，我再叮囑一句，”雲知探出腦袋，那倆人也湊了過來，“我們的行動有一個最最最重要的準則，這條準則的優先級在其他任何事情之上。”

“我知道，”顔槐搶答，“我們會保護好自己。”

“嗯，你們确實要保護好自己，”雲知豎起食指，“但我想說的是，萬一事情敗露，你們千萬不能暴露我！”

顔槐：“……哦。”

蘇棠：“知道了。”

目送倆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去，雲知長舒一口氣。帶孩子真難，希望她和顧慎之的孩子不要這麼難帶。

“又來了。”

“不是之前那撥，好像是昨天出事的孩子父母。”

……

聽到老闆夫妻倆聊天，雲知朝學校望去，有倆人蹲在門口燒紙錢，保安圍上去，指着他們在說什麼。

眼波流轉，雲知看向老闆，“這學校之前也出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