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她剛剛的檢查,這裡的牆壁裡都加了能夠阻隔靈力的東西。不正常。
“笃笃。”敲門聲響過,門被推開。
以為是顧慎之來了,雲知笑顔以對,而在看清來人後,她定住了。
是個青年,逆光行來,就着昏暗的光線依稀能看清他那深邃的眼眸、立挺的鼻梁……和大片大片裸露的肌膚。他沒穿上衣。胸肌腹肌上纏了一條黑蕾絲帶,捆綁手法,蕾絲摩擦,痕迹泛紅。雲知稍稍側身,能望見背後的蝴蝶結在顫動。
往下看,還好,褲子穿好了。
雲知尬住,半晌,撓撓額頭。這……這就是6萬的服務嗎?
“您好,我是凱文,很開心為您服務。”
雲知:“……”司徒翎果然是個傻子。
凱文走近,半蹲在沙發前的茶幾旁,将托盤放上,拿出杯盞推到雲知面前。“小姐怎麼稱呼啊?”
“凱文。”雲知叫他。
凱文微微擡臉,狹長的眼尾帶着俏意,如水滴滴入,漾起波紋。他夾出一顆冰球放進杯中,清脆的哐當。
“您吩咐。”
雲知不自覺後仰身體,“酒放在這就好,你先出去吧。”
凱文頓了一頓,起身,雲知剛松了口氣,他卻殺個回馬槍,坐到雲知右手邊。
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熏得雲知迷糊。
“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凱文問。
雲知往左邊挪了挪,好聲解釋:“我男朋友要到了,他會吃醋。”
凱文嬌笑,笑聲如銀鈴,又離雲知更近,“我不會打擾你們。我可以加入你們啊。”
呃。加入?雲知眉心一跳,徹底凝固了。她從來沒應對過這種攻勢。
若是個硬碰硬的,她能與對方幹一架,讓他滾,這種……這讓人怎麼應付嘛?雲知生出唐僧進盤絲洞的倉皇。
“沒試過嗎?”凱文看出雲知的局促,再度貼來,手托起酒瓶底,倒了些進杯中,将酒杯送到雲知眼前。“反正哥哥還沒來,我們先玩會?”
哥哥?顧慎之知道他是你哥哥嗎?雲知縮着腦袋,像隻鹌鹑。
凱文試探着将酒遞向雲知唇邊,雲知沒躲,擡手,握住他的手腕。
倆人觸碰的刹那,靈光乍現,凱文眼眸逐漸失神,眼皮合上。
雲知靈巧伸手,接住掉落的玻璃杯,放到茶幾上。她長籲一口氣,将栽靠在沙發上的凱文扶正,手指按在他的肩骨,剛要畫符,門蓦地被推開,吓得她一把将凱文摟入懷中。
她的本意是不讓來人發現凱文的異常,可這副光景落在門口的顧慎之眼裡,就成了其它意味。
兩束能戳死人的暴戾目光刺來,雲知的心跳了一跳又一跳,腦中隻循環兩個字:“完了完了完了……”
顧慎之盯着她,站在門前未動,臉黑得幾乎要與晦暗的背景融為一體。
領他來的侍者關門退出,雲知迅速松手,凱文倒下,顧慎之頓時明白真實情況,可心裡頭的怒氣還是揮之不去。
“我是不想暴露,”雲知朝他走去,“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吧?”
顧慎之神情淡淡的,“嗯。”
他睨着凱文,嗓音冷酷,“他衣服呢?”
“他來的時候就這樣!”雲知大驚失色,“我我……你懷疑是我扒的?”
“沒有。你别多想。”
你别多想。
我也不想多想啊,可你現在就像冒冷氣的空調。
當然,雲知隻在心裡頭嘀咕,表面上保持了赤誠微笑。
“誤會解除,我們開始幹活吧。”
“嗯。”
“我想問他點話。”雲知說完,顧慎之先行一步過去,撿起了沉睡的凱文。
雲知繼續剛剛的動作,手剛觸及凱文肩骨,一聲不悅的質詢砸來:“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