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畫符啊。”雲知眨巴眨巴眼。
之前張泉說顧慎之愛吃醋,雲知是不信的。現在她信了。
顧慎之半低臉,“嗯。”
“那……那我畫啦?”手指懸停肌膚上方一厘米,雲知得到顧慎之又一聲“嗯”後落了下去。
畫了個花瓣形狀,是夢魇術。
雲知扶正凱文腦袋,讓他正對自己,手指點在他眉心,問:“怎麼去六樓?”
“需要刷特定的卡,你們去不了。”凱文閉眼回答,語調無波瀾,是被催眠了。
雲知:“你有嗎?”
凱文:“沒有。”
“你來多久了?”
“兩個月。”
是個新人。看來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雲知随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富麗人間有什麼秘密?一定要是那種完全不能對外說的!”
睫毛顫了顫,凱文似是看到驚恐畫面,好半天,聲音虛浮地說:“我看到,他們把肝髒埋到銀杏下面。”
雲知眸光變冷,“人的肝髒?”
凱文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好像是。主管讓我别多問。他們把好多肝髒埋在樹下。我隻看到一眼,就被趕走了。”
肝藏血,血舍魂。肝髒對應東方木行,代表生機。用肝髒喂養銀杏,的确可以讓樹靈更強大。可明明沒有感受到靈力。是那四面玻璃隔絕了靈的氣息?還是别的什麼原因?雲知沉思。
“先去找寇嘉緻吧。”顧慎之提醒。
銀杏的事暫且按下,雲知凝神為凱文灌入思想:“你和我們玩得很開心,但是你喝多了,醉了,在這好好睡一覺等我們回來。”
“嗯。我醉了。我睡了。”重複完,凱文歪靠下去。
去六樓,得來點僞裝,雲知勾了下凱文的蕾絲,打趣顧慎之,“你穿這個?”
顧慎之眸子烏黑,盯着她,“你想看?”
是叫人不寒而栗的威脅語氣。雲知求生欲拉滿:“我開玩笑的。”
确認顧慎之的異能不受影響後,雲知按鈴叫來兩個侍者,趁他們進門,雲知用夢魇術控制住他們,然後扒下他們的衣服。
換好衣服,他們端着包廂裡的酒出發了。
二人落地在六樓走廊盡頭的監控死角,站穩,雲知看向手邊的石紋牆面,黑瑪瑙一般的材質,隐約可見金線勾勒的鳳凰圖案。
“怎麼了?”顧慎之問。
雲知:“這是封靈黑珀,不出意外,四個角都會有,按照方位,應該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是用來封禁靈術的。”
怕顧慎之擔心,雲知嬉笑:“不過,沒關系,有你在,總還是有辦法的。”
這話令顧慎之很受用,自見到雲知摟凱文而生出的怨氣消散大半。他交代:“不要離我太遠。”
“嗯!”
倆人往606去,敲門,進去,門一開,爆炸的音浪差點把他倆送走。太吵,吵得讓雲知懷疑自己要聾了。
這間也是K房。房間很大,人不多,四男三女站在中間舞池近身扭着,寇嘉緻坐在沙發中間左擁一男,右抱一女,那一男一女都穿着富麗人間的制服。紫色、藍色、玫紅的燈光閃在他們身上,晃得人眼花缭亂。
“誰點的酒?”舞池裡的黃毛大喊。太嘈雜,沒人理會。他沖雲知再喊:“就放在那吧。”
雲知和顧慎之向他所指的方向過去。半蹲在地上,雲知把酒放到茶幾上時,再次嘗試使用靈力。還是不行。空氣中像是密布一張無形的網,克制着靈力的迸發。
為了拖延時間,雲知磨磨蹭蹭,顧慎之同她使了個眼色,雲知輕搖頭拒絕,顧慎之之前使用異能已經給身體帶來負擔,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讓他動手。可她又試了一次,依然不行。
“你,你過來!”一聲招呼從頭頂方向砸來。
看去,是寇嘉緻。他邪魅一笑,一臉色相地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坐過來!”
雲知展顔,起身朝寇嘉緻身邊走去,顧慎之跟在她身後。
原本坐在寇嘉緻身邊的女人是不想讓出位置的,嗓音發黏地喚着:“嘉緻哥~”
雲知已到跟前,見狀,打算在女人隔壁落座,寇嘉緻不肯,他眼裡隻有新來的雲知,色眯眯地望着她,想要伸手來拉。女人順勢握住寇嘉緻的手,再度撒嬌:“嘉緻哥~”
寇嘉緻嫌惡地推了她一下,她差點摔倒,幸好雲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雲知低語:“賣的酒都算你的,别在意。”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女人還是要往寇嘉緻那擠。她貌似不是為了業績。雲知正不解,餘光一瞥,見女人的手伸入口袋,因手擠壓,可見那是一根長型硬物。像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