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學委就夠累,還當班長……沒畢業呢她都當上社會主義牛馬了。
導員以為她誤會,就解釋:【不是,你當班長,許春雨當學委頂替你的位置】
許春雨是個學習很好的女生,人文文靜靜的,很随和。
讓許春雨頂替學委沒問題,反正方繭也不想收發作業,但當班長她是真不想,就班上那些群魔亂舞的男生,她想想就覺得窒息。
她說:【……可我覺得我能力不行,要不您再問問别人呢?】
導員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最聽不得别人否定自己,更何況是她最喜歡的學生。
方繭信息剛發過去,她就給方繭打來電話。
導員寬她心:“放心,男生那邊有副班長管着,副班長還是周括。”
“至于别的事,你不用怕,有事我給你擔着,你這學期的任務就是調動大家學習的積極性,集體凝聚力,多組織一些活動。”
剩下的,就是長達十幾分鐘的“加分評優好入黨”的洗腦。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方繭沒法再拒絕,最終也隻能硬着頭皮答應。
電話挂斷。
她重新躺回床上,望着上鋪的床闆發了會兒呆,說不上有意還是無意,視線一歪,就落在手機界面上。
忽然就想起來。
她剛加了某人的聯系方式。
還有她昨晚做過的那個活色生香夢——夢裡她再一次,對江縛上下其手了。
雖說這種夢不是她第一次做。
但做完夢第二天就遇到當事人這種事未免也太尴尬了。
想到倆人在車裡近距離對視,方繭到現在還覺得耳根後一股鬼火。
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抽什麼風,怎麼就在夢裡一次次把他當性幻想對象,明明倆人幾乎無交集。
但話說回來,江縛這個人,真接觸下來,還是挺地道的。
方繭擡眸看向挂在床頭的男士襯衫,稍一呼吸,還能聞到襯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
收回視線,她點進微信,找到新加上的江縛。
他頭像是一隻被人抱在懷裡的小土狗照片,從大一開始就沒變過。
方繭鬼使神差地點進他的朋友圈,發現江縛朋友圈沒有任何Bking該有的畫風,隻有一條分享音樂的鍊接。
順手點開,一段純音樂播放出來,是一段與海洋有關的曲子,結合了鋼琴和豎琴和薩克斯,很靈動。
方繭覺得好聽,就照着這段純音樂的英文名,去百度搜了一下。
結果發現,居然是個手遊的活動音樂,還是個3A類型的女性模拟換裝遊戲。
等等……女性,換裝,他喜歡玩這種遊戲?
方繭無語凝噎。
他該不會是個隐藏的女裝大佬吧。
可能是太離譜了,方繭沒忍住抖了下嘴角。
但轉念一想,她好像不該對他這麼苛刻——好歹今天對方幫了她,還借給她襯衫穿,人有個特殊癖好怎麼了?又沒吃她家大米。
她不也總在夢裡對人家做奇奇怪怪的事(。)
莫名其妙地想起邱露佳那句“男菩薩”。
方繭後知後覺地心虛了一秒。
既然都“男菩薩”了,方繭總得對人好點兒。
于是她行動力很強地下床,把他襯衫塞到洗衣機裡,拆開最貴的洗衣凝珠扔進去,還扔了兩個。
本想拍個照給他發過去,但她轉念就想到江縛這大少爺不回信息的高冷嘴臉,以及他在車上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
……算了。
還是等開學後找人轉交給他。
……
然而想是這麼想。
實際到了開學,方繭早就忙到把襯衫這事兒忘了。
作為學生會的骨幹,方繭在假期沒結束就被學長學姐叫過去籌備新學期的公益活動。
是個關于艾滋病防疫的活動。
活動有線上宣傳,線下也會在學校大門口發放安全套。
作為學生會副會長的“重點培養”人才,方繭又被忽悠得“能者多勞”,不僅要制作宣傳海報,還要參與安全套的采購,分發。
和她一起幹苦力的是個大二的小學妹。
倆人拿着緊緊巴巴的預算,在網上批發了一堆,主要工作就是把所有安全套的包裝盒都拆開,分成一個個單獨的小包裝。
這事兒說麻煩不麻煩。
說簡單也不簡單。
倆人中午吃完飯就在學生會辦公室開幹,奈何沒弄多久,就要上課了。
小學妹不敢遲到,匆匆忙忙就走了。
方繭不好意思說什麼。
隻能一個人拎着一大袋子拆開包裝盒的安全套,抱着筆記本電腦,哼哧哼哧去教室上課。
那會兒大教室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她四處掃了眼,找個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低頭繼續聚精會神地拆包裝。
就是這會兒,江縛和樓嘉豪從後門進來了。
再吊兒郎當的混子,開學後的第一節專業課也還是要上的。
江縛抄着兜,嘴裡叼着根百醇,聽着樓嘉豪逼逼叨叨系裡的哪個美女又加他微信,為了打聽自己。
本來是打算找個位置随便坐坐的,結果一擡眸,就看到紮着側麻花,穿得規規矩矩的方繭,正低頭費勁兒地拆着什麼。
或許是上次接觸後,打消了一些對她的刻闆印象。
江縛總覺得方繭這會兒挺暴躁的。
就連背影看起來都像在跟人幹架。
拆完了把外包裝狠狠朝旁邊垃圾袋裡一扔,一個小包裝的套套就這麼從她身上,悄無聲息地掉在旁邊的凳子上。
江縛腳步就是這會兒停下來的。
樓嘉豪見他停下來,問他,“幹嘛。”
江縛朝他擡了擡下巴,“我有點兒事,你自己找個地方。”
樓嘉豪咬碎棒棒糖,怪裡怪氣地看他一眼,江縛直接把那一盒百醇都塞給了他。
樓嘉豪呲着笑了。
搖頭晃腦就去找自己的座位。
午後陽光充盈地漫進滿是青春氣息的教室,如一場溫暖又鮮活的日光浴。
所有人都在嘻嘻哈哈講着暑假裡趣事,太嘈雜的環境讓方繭聽不到周遭任何細微的聲音,隻是忽然察覺到一抹清凜又好聞的氣息混着一點巧克力香,入侵鼻腔。
那一瞬,也說不清為什麼。
方繭心跳忽悠一滞,手上動作停了。
再擡眸時,某人早已漫不經心地翹着腿,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煞有介事地看着她。
重新戴上了框架眼鏡的緣故,方繭此刻的表情有點兒呆。
江縛玩世不恭地挑了挑眉,把那枚小包裝放在她桌上,修長的指尖随意敲了下桌面,“看不出來,我們學委——”
“……”
“玩得還挺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