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也看到了,聳了聳她的胳膊,“那不一班的趙舒晴嗎,她這逃課大王今天居然也來上課,不會和江縛約好的吧。”
“難道她就是江縛的新對象?”
方繭輕抿了下唇,沒接話,松開楊桃的胳膊,說了聲我去撿包。
回到座位旁,她彎腰把包撿起來。
趙舒晴見方繭回來手上還拎着個包,以為她要走,笑容未褪地欸了聲,“正好,你去我那兒坐,我那兒靠窗戶。”
又聞到那股若有似無的茉莉尾調的香氣。
江縛操作技能的手微頓,掀起深濃的長眸。
然後就看見,這個印象中對班上任何人都一副溫和做派,善解人意的方繭,這會兒臉色有點兒臭。
似乎剛塗過潤唇膏。
她淡粉色的唇瓣有種果凍般的質感,冷白皮膚未施粉黛,卻如凍牛奶一般細膩光潔。
分明是很幹淨柔和的長相,可不知為何,說出來的話生冷梆硬。
她說,“我和你很熟嗎。”
“……”
趙舒晴愣住,不可思議地看着方繭。
方繭一點兒面子不給她留,“這是我的座位。”
話音落下。
空氣有一刹那的安靜。
趙舒晴大概是被衆星捧月慣了,在被方繭折面子後,第一反應不是把她尊貴的屁股擡起來,而是皺着眉反嗆,“欸你什麼态度——”
後面還打算接一句“你牛什麼牛”,江縛開腔了,“這是人家座位,你沒聽到麼。”
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間的清冷聲線在空氣中徐徐蕩開,完全沒了之前吊兒郎當之感,既磁性又不失力度。
說完,還順帶眼神疏淡地瞥了眼趙舒晴。
嫌棄顯而易見。
方繭和趙舒晴同時一怔。
連樓嘉豪表情都尴尬了,他幹笑着打圓場,“诶你快起來吧趙舒晴,馬上就要上課了,别影響别的同學。”
都這情形了。
再賴着不走也确實丢人。
趙舒晴不情不願地起來,給方繭讓位置。
方繭回到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包裡抽出濕巾,擦拭自己的書包。
趙舒晴賴着沒走,百折不撓地看着江縛,“晚上livehouse你就來呗,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江縛沒吭聲,目光若有似乎地瞥了眼在那兒悶悶不樂擦着包的方繭,從他的角度看去,她腮幫子都不經意地鼓着。
江縛突然又有點兒想笑。
趙舒晴又說,“又不要你做什麼,就聽聽音樂,我知道你看不上,但多少是個人脈,認識一下又沒壞處。”
方繭開始擦棉花娃娃的屁股,使勁兒,擦擦擦擦擦。
江縛這才注意到,她這棉花娃娃連個内褲都沒穿,屁股蛋上本來就有兩個紅暈,她還使勁兒搓。
見江縛盯着方繭的動作不搭腔。
趙舒晴撒嬌似的推了一下江縛的肩膀,手上bulingbuling的長指甲剛好就劃了他肩膀一下。
江縛眉梢一皺,嘶了聲,擰着鋒冷的眉看向看她。
趙舒晴想柔美地笑一下,但發現江縛的表情并不好看,就把笑硬憋了回去。
江縛懶得被她繼續糾纏,把話撂下,“不想去是因為不想見到你。”
他挑眉斜眼看着趙舒晴,要笑不笑,“你不去,我還真可以考慮一下。”
來了來了。
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畫風又來了。
方繭被尴尬得情不自禁捏緊棉花娃娃的屁股,沒回頭都能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嗖嗖冷風。
果不其然,這姑娘經不住江縛這樣直白的嘲諷,高跟鞋跺了下地闆,轉身氣呼呼就走了。
……太尴尬了。
方繭沒敢看江縛。
當然江縛也沒有找她說話的意思,後來一整節課兩人都沒有任何互動,隻能隐隐聽到江縛在旁邊打遊戲的聲響。
直到臨近下課。
教授開始發布這次的小組作業。
兩人才重新有了交集。
原因是這次的小組作業不再按學号分組,而是按照這次課堂上的座位,每五個人分為一組。
聽到這個消息,整個階梯教室都嘩然了。
大家懵逼地互相對望着,其中就包括方繭那三位坐在前排可憐巴巴的室友。
以楊桃為首的幾個姑娘哭幾賴尿地朝方繭望去,表情跟孟姜女似的,桌上的手機很快滴滴響起來,清一色都是“啊啊啊啊”,“沒有方繭我們可怎麼辦啊啊啊啊啊”之類的消息。
方繭也是同樣懵逼。
她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左右掃視,然後就發現,以她為圓心五米為半徑的四周,無一例外,全都是學渣。
全,都,是。
最重要的是,不管她怎麼算,她好像,都跟江縛,分不開了。
意識到這點,她屏息凝神地看向江縛,表情猶如晴天霹靂。
反倒是江縛,還在那兒悠閑地打着遊戲,眼皮都懶得掀起來,冷不丁笑着來了句,“看來咱倆緣分挺深啊。”
“……”
深你大爺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