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過妖案司的屋檐,将三人的影子拉的修長,花寶随手把縛妖索扔給同僚:“先關他一天醒醒神。”
“哎哎哎?講不講道理啊!”猴妖的哀嚎聲漸行漸遠。
妖案司肅穆的大門前,獬豸石雕正瞪着眼睛,看的丘依依後背發涼,她第一次來妖案司,不自覺的往慕含秋的身後縮了縮。
“害怕?”慕含秋感受到身後那人的小動作,忽然放慢腳步,青衫袖口有意無意的擦過丘依依的手臂。
“才沒!”小蚯蚓嘴硬,手卻悄悄地抓緊了慕含秋的衣帶。
陸揚大步流星的迎向她們:“慕大夫可算來了,那藥我們驗了好幾天...”
“陸大人。”慕含秋眉梢微挑打斷他:“請我出診,診金怎麼算?”
“咱倆誰跟誰啊!”陸揚熟稔的攬上她的肩:“為百姓服務...”
“咔嚓!”
身後忽然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響,慕含秋拍開肩上的爪子:“帶路。”
“嗤。”花寶雙臂抱胸懶懶的靠在柱子上,貓尾巴在愉悅的擺動。
陸揚揉了揉發疼的手臂回身瞪過去,卻見三花貓沖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陸揚:“......”
桌案前,幾顆藥丸在陽光下泛着幽藍的光,看上去邪性的很。
慕含秋俯身輕嗅,青絲從肩頭滑落,垂在桌案白綢之上。她眉頭忽然一蹙剛要開口,卻瞥見站在角落裡的丘依依,小蚯蚓正不安的捏着衣角。
“依依。”慕含秋站直了身體,手指輕點藥丸:“你來。”
“我?”丘依依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妖案司這麼多人都辨别不出的藥物,她這條小蚯蚓...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慕含秋的聲音柔軟,卻讓丘依依心尖一顫,她想起了蝸十八的話。聽着像是在說藥,又像是在說别的什麼...
小蚯蚓深吸一口氣,學着慕含秋的樣子俯身,鼻尖剛湊近,一股辛香苦澀混着鐵鏽味的古怪氣味鑽入鼻腔。
“慕掌櫃,這...”丘依依微微蹙眉。
“掰開看看。”慕含秋遞過一把銀刀。
“慕含秋,小蚯蚓行不行?”陸揚雙手抱胸看着眼前這場景。
丘依依接刀的手猛然頓住,被否定帶來的自卑感如潮水般湧上來,她正咬着唇不知道如何反駁,冷不丁聽到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出。
“她不行你行?”
陸揚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就随口...”
“呵。”花寶沖着陸揚挑了挑眉,淡綠色的瞳孔寫滿了“活該”。
丘依依回神,深吸一口氣輕輕掰開藍色藥丸,指尖撚起一塊碎末在指腹中摩挲細細分辨:“鹿血、烏頭...還有狂血藤。”她擡起頭,眼神堅定。
慕含秋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沖她颔了颔首:“很好,還有最後一味,你再仔細看看。”
“慕大夫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陸揚放低聲音,朝着花寶嘀咕。
花寶懶洋洋的掀了下眼皮:“分人。”
丘依依沒注意到他們的對話,全神貫注的盯着藥丸,忽然瞳孔一縮:“化形妖的骨粉!”她指尖一顫,胳膊上瞬間湧起細小的疙瘩。
“沒錯。”慕含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做得很好。”
她轉頭沖着陸揚說:“這藥丸比想象的還要邪性。建議先去查一下狂血藤,這藥材不常見。”
丘依依暗自欣喜,她從未想過,自己也能分辨出這些藥物,更未想過慕含秋會這樣誇她。
陸揚擰着眉道:“這狂血藤,上哪找去?”
“黑市。妖務局查得嚴,市面上不可能流通。”花寶倚在門框上,淡淡的說。
慕含秋撇了陸揚一眼,手指點了點太陽穴:“花寶都比你聰明。
貓妖眯起眼危險的盯着慕含秋,後者絲毫不怵,反而沖她笑了笑,眼底滿是促狹。
花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