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物隻能維持兩個時辰,去之前再吃。”
“喲,怕不是早就做好的吧。”花寶耳尖一抖,妖異的眼尾一挑。
“我這還有早就做好的脫毛膏,花大人要不要體驗下?”慕含秋坐回原位,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
丘依依此時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呆的坐在凳上。
肯定是上次自己...行動失敗之後,才研制的藥丸。
那人的白皙的側臉近在眼前,盯着盯着蓦地鼻尖一酸,忍了許久,終究作亂的手還是探向桌案下。
與那人纖長的手指,十指緊扣。
案上的紛争以慕含秋的勝利告終,案下表彰的已然送達。
她回握住微涼的手掌,聽着陸揚的部署。
“小蚯蚓,這事情得從長計議,我建議分頭行動,一批控制肉鋪,另一批控制醉仙居。”
“陸大人,我想去醉仙居。”丘依依朗聲道。
“可以,那我和花大人去肉鋪。”陸揚補充道:“但是你一人...”
“我與她一起。”慕含秋打斷陸揚的話,指尖輕捏她的虎口。
丘依依極不贊同:“不行。您肉體凡胎,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該當如何?”
“我能自保。”
“太冒險了,我不同意。”
慕含秋微微側身,拿起一個藥包和針包攤至她眼前:“迷魂散、一命嗚呼散、毒針。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可是...”
丘依依還想反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要去涉險時,她應該也是這樣的感覺吧......
陸揚也差異的看着慕含秋,雖說她小時候也是嘴上不饒人,但卻跟慕爺爺一樣是個熱心腸的人,碰到弱小總是會施以援手。
可自從慕爺爺走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心裡柔軟的部分被藏匿起來,再也不敢輕易展露,更别說多管閑事了,照她的性子能協助做兩罐藥就不錯了。
可如今,聽她這架勢,還要親自去?
他看着面前的二人:“就算你跟小蚯蚓一起,那也有些冒險了。”
頓了頓又提出一個自己犯嘀咕的提案:“不然,從妖案司再調一點人手?”
預料之内,三重聲音同時響起。
“不行。”
“那你們說,該如何?”
“要不我們試試?”門口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回眸看去,藥館古樸的大門被六隻手推開,阿搬的身後站着四位老熟人。
“丘姐姐!”白冬小跑着奔向桌案:“聽阿搬哥哥說你們遇到麻煩了,我跟貓哥哥趕來幫忙。”
“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你還小。”丘依依看着眼前的少女,止不住的擔憂。
“不怕!我已經不是剛化形的時候了。”
山貓妖跟在白冬身後:“天天采藥,她現在身手比我好多了,可别小瞧她!”
慕含秋目光移向門口的二人,小龍和老黑咧着大嘴沖她直笑,她無奈的問:“你倆怎麼湊一起了?”
不常化為人形的小龍十分不習慣,一張嘴信子就跑了出來:“慕大夫,還是你引薦的好,我和老黑一見如故!”
“沒錯,龍兄與我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黑熊妖說到這舔了舔唇瓣,似是還能品味到那百花蜜的清甜一般:“那群蜜蜂根本就穿透不了龍兄的鱗片!”
“正是,老黑烤雞的味道也是一絕,哎呀那滋味,我小龍此生無憾了。”
“花大人,幹活。”慕含秋看着死性不改的兩人,沖着看戲的花寶說道。
“嚓!”
花寶眸子一眯,下一瞬銀刀出鞘。
“哎哎哎!我沒偷雞,買的買的!”小龍之前被花寶追了三條街,現在看到她還心有餘悸,蹭的一下化成原形,輕車熟路的盤上了狗熊妖健壯的身軀。
“啊!”
丘依依這才發覺暗黃衣衫的男子,是之前那條吃撐的菜花蛇,手心無意識用力緊攥着慕含秋的掌心,身子往她懷中靠了幾分。
“别怕。”
“小龍變回來,你吓着我家蚯...嗚。”
小蚯蚓另一隻手心精準的捂住了她的薄唇。
被強行打斷,她也不惱,感受着逐漸灼熱的掌心,眸子如同月牙般彎起。
“?”
衆人目光被這一幕所震撼。
慕大夫被這樣對待,竟然還笑?
陸揚此刻回過味來了,意味深長的打量着二人。
怪不得對小蚯蚓這麼溫柔!
兒時他無意間打碎了慕含秋的藥罐,屋裡連着一周都能看到死蠍子。
而丘依依剛來時毛手毛腳的,破損的不在少數,卻還能生龍活虎的!
丘依依扛不住這樣的目光,小臉早已漲紅。
慕含秋則坦然許多:“看什麼?讨論案情!”
話是這樣說,可她看到這些熟悉的妖怪,心裡還是泛起了一絲暖意。
幼年慕含秋在藥館門口的小小身影,此刻被他們所遮住,爺爺的那句話回蕩在腦海。
照亮他人的同時,也會溫暖自己。
小彩蛋:小蚯蚓的“藏寶匣”中多了一方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