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日就到這,把這兒收拾好。”
“哎,您放心。”
丘依依與阿搬對視一眼,看來推測的沒錯,為了新鮮一般都是當天宰殺。
随着頭頂的腳步聲逐漸走遠,阿搬問:“他們說的貨,該不會是死蝸牛他們吧。”
“明日不是宴會的日子,應當不會。”丘依依說:“上去看一眼。”
一隻赤蚯悄悄鑽出地面,身後跟着壯碩的螞蟻,把整個夥房巡視一遍。
沾血的羽毛和森白的骨頭都堆積在滓桶内,大都是猛禽的殘骸。
正欲開口,倏的聞到一絲妖怪氣息,她趕忙把阿搬推入土壤,門外一閃而過的面孔讓她愣了一下,旋即跟着阿搬撤離夥房。
“你看到誰了?”陸揚揮毫動作一愣,擡頭問道。
丘依依從身側接過溫水,緩解了幹澀的喉嚨:“青狐,他檢查完夥房就走了,我們跟了一段,發現他在醉仙居的身份不低。”
“青狐?之前你們說的哪個?”
“沒錯,就是我和慕大夫去黑市查狂暴散時,遇到的那狐狸。”
狼毫筆被重重一拍:“他能出現在宴會後廚,這醉仙居定與黑市脫不了幹系!”
慕含秋開口:“黑市與鬥獸場有關,而你們從鬥獸場中搜尋到的證據,卻指向蒼穹。”
“這麼看來,當時我推測的沒錯,蒼穹那蹊跷的死因定是為了讓他無法開口,好給他們頂罪!”陸揚恨恨的說道,指節捏的嘎巴作響。
“蒼穹死後查封的鋪子,不到半月就解封了。”慕含秋思索着:“結合依依看到的猛禽...怕是醉仙居的東家——墨羽接手的。”
“嗯,我一直覺得這案子幕後主使另有其人,弄不好蒼穹就死于墨羽之手。”
他想了想又說道:“而且墨羽跟内鬼必定有所關聯。”
花寶撐着下巴,斜靠在桌案:“所以為了提防内鬼,除了阿大和阿二以外其他輯妖使暫時别用。”
“陸大人,這兩天你們不回妖案司,會不會引起内鬼的懷疑。”丘依依問道。
“明日我和花大人告假。”
花寶微微颔首:“你繼續說,後面有什麼發現?”
“我們後面把整片區域摸了個大概,眼看就要到時間了,忽然聽到微弱的對話聲。”
——“你怎麼就知道吃!”
“啊?”
“大難臨頭了,不想着如何逃跑就算了,你還問看守要吃的?!”
“哎呀,看開點小蝸牛。說不定明日就有馬車把咱倆接出去,送進豪宅了呢。”
“呵。”蝸十八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挺敢想的。”
“沒辦法麼不是,咱倆妖力受損,連這缸子都出不去,還能往哪逃?”
悶悶的聲音傳出:“可我這一期的[八卦小報]還沒寫完,好多讀者等着呢。”
“那是啥東西?”
“說了你也不懂,你腦子裡除了吃的之外啥都沒有。”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地牯牛整個一樂天派,就算明日天塌下來了,今日也得吃個飽。
“蝸十八!是你嗎?!”
“哎哎哎,地牯牛,有人來救我們了!”蝸十八聽到友人的聲音:“我在這兒!”
赤蚯和螞蟻探出地面,爬上眼前的陶缸。
停在缸口俯身看下去,缸内的蛐蛐罐内裝着一隻小蝸牛,隔壁缸子裡是個沒見過的物種。
“小蚯蚓,黑螞蟻,你倆怎麼找到這的?!”
阿搬的前足搓着觸角,居高臨下的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死蝸牛,前腳剛提醒我要注意,後腳自己就被抓了?”
赤蚯好不容易爬上另一個缸子,問道:“你是?”
“我是地牯牛妖,可以叫我阿獅。”
“地牯牛妖?”丘依依頓了頓:“你這聲音有點耳熟...”
“地牯牛就是蟻獅,說起來還是我們螞蟻的天敵。”
“你是螞蟻?!”阿獅眼睛一亮,“咕噜”的聲響從缸子中傳出。
“呵呵,你這‘獄友’還挺有意思哈。”阿搬幽幽的說道:“我來救她,她想吃我?!”
“行了,吃不着你,說正事。”丘依依順着缸子滑下來。
隔着缸壁說:“今日我和阿搬是來确認情況,預計明晚救你們出去,具體營救計劃我們要回去和陸大人商議,你們暫且忍耐一番。”
“來都來了,直接把我們救出去好不好。”阿獅說。
“不太行,我們是吃了隐氣丸進來的,快失效了,到時候妖力暴露咱們都走不了。”
“這位吃螞蟻的小姐,我怕你出逃到一半餓急眼把我啃了。”阿搬爬下缸子跟在丘依依身後。
“蝸十八,我們先回了,馬上到時間了。”
“好,明日見。”
蝸十八觸角微微伸直,忽然覺得自己的這位友人改變了許多,不再是以前膽小的模樣了。
“那啥,明日能帶點兒吃的嗎...”阿獅弱弱的問道。
“盡量。”說罷,丘依依隐入土壤中。
丘依依說完,在陸揚剛畫好地圖中指了個位置:“聽你的描述,她們被關在這兒。”
“阿搬,去後院把大夥叫起來吧。”陸揚從桌案處擡頭:“商讨一下計劃。”
小劇場:
陸揚欠款上新添了一筆,金額五百文。
原因為“損壞慕氏藥館狼毫筆一隻”需賠償。
“什麼時候損壞的?”
慕含秋指着那微不可察的磕碰痕迹。
“...這叫做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