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依依腦海中浮現出男子死之前的眼神,眸子暗了暗。
半晌後問到:“這是怎麼回事?”
白冬抹掉眼淚:“計劃有變,饕餮宴...就是那宴會改到明日中午了,所以今晚就要殺我們做菜。”
阿搬扒着門口放哨:“那我們還按照計劃行事嗎?”
丘依依解救了兩個蛐蛐罐中的妖怪,看着她們的狀态沖阿搬搖了搖頭:“你沒辦法帶兩個昏迷的妖怪從地底出逃的。”
“那該怎麼辦?
地面傳來細微的震動,丘依依面色一變:“怕是增員來了,先找到鐵門的鑰匙,實在不行強行突破。”
“這個花豹身上有鑰匙,他開了這兒的鐵門。”
阿搬六隻手就是效率,沒一會就搜出來了:“找到了!”
丘依依把蝸牛和地牯牛托付給白冬,帶着他們奔向西側通道。
通道如同監獄一般的構造,兩側的鐵籠内關押着形色各異的猛禽珍獸。
可惜建造這處的匠師,光滑的腦子裡跟籠内一樣,堆滿了糞便,壓根沒有清潔系統,任由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在這閉塞的通道内彌漫。
丘依依捂住鼻腔,按照腦内地圖的指示帶着兩人快步撤離。
“是那道鐵門嗎?!”白冬指着通道盡頭說道。
她擡頭望去,隻見鐵門另一側湧入五六個黑影。
面色一變喊道:“往後撤!”
“後面是死路!”阿搬邊退邊說。
“正面打不過的。”丘依依看向身側的牢籠:“阿搬,把猛獸放出來!能擋一會是一會!”
螞蟻妖六手并用,快出殘影。
珍獸猛禽似乎也對妖怪打手心生不滿,解放牢籠的一瞬皆湧了上去。
鳥獸啼鳴嘶吼聲不斷,打手們皆化成原形,本就狹窄的地道内瞬間亂作一團。
即使數量占優,說到底也隻是動物而已,哪裡是那些妖怪的對手,随着時間的推移,地上猛獸的殘軀越堆越多。
此時三人已退無可退,眼睜睜的看着打手逼近。
“小蚯蚓,現在怎麼辦?”
“丘姐姐,不然你們先出去叫增員,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
兩人等着丘依依拿主意。
“那你怎麼出去?”她看向白冬問到。
“我可以假死脫身。再猶豫誰都跑不掉了!”
“不成,上次你成功出逃是僥幸,這次可不一樣。若是假死,直接就被端上桌了,他們都不用加工。”
“隻能硬打了!”阿搬摩拳擦掌,指節捏的咯咯作響。
最後一隻穿山甲被攔腰劈成兩節,鮮血噴灑在土牆之上。
就在這時,腳下傳來微弱的震動,約莫兩寸的洞口出現在他們視線内。
丘依依看着那熟悉的面龐,喜不自勝:“撤退!”
白冬倏的化為原形将兩隻昏睡的小妖輕含在口内,一猛子紮進洞口,赤蚯和螞蟻跟在她身後,潛入土壤中。
......
酒樓大堂座無虛席,皮影戲正演到高潮部分。
二樓看台,女子單手托腮,餘光觀察着對面看台。
墨羽懷中的男妓衣袍半敞,那男妓柔弱無骨似的挂在他身上。衣衫滑落,白皙的肩頭比他手中剝了殼的荔枝還要水潤上幾分。
慕含秋收回視線,榛子在掌心靈活的滾動。
“慕大夫,距離更夫打更,已過了一炷香功夫,怎麼還沒消息。”
小龍看着她手上把玩的榛子有些心動,拾起一顆放入嘴中砸吧了下味道,撇了撇嘴,囫囵吞下。
“再等等。”
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下午那青狐出現在醉仙居,倒是在預料之内,說明白冬已經按計劃順利潛入。
不過怪在,他下樓時,身後還跟着個仆從。
那仆從腳步無聲,身形挺拔眸子銳利,看上去不是等閑之輩,僅僅是關押一個妖力受損的白鼬而已,需要如此謹慎嗎?
她撇了眼對面的墨羽,對方正沉溺在溫柔鄉中,看上去并無異常。
又過了半炷香的功夫,慕含秋叩響了暗号,片刻後窗邊飛進一隻灰色麻雀。
“有消息了嗎?”
“還未。”
指尖在側臉上有規律的敲打,眉頭不自覺緊皺:“去吧,有消息及傳達。”
“放心。”
說罷,灰色閃電從窗沿沖入夜幕之中。
小巷内,羽毛從空中飄下,灰小啾落在狗熊妖肩頭。
“什麼情況?”
“還沒動靜,怕是有變故。”
老黑在小巷内來回踱步:“樓上怎麼樣?”
“慕大夫那邊一切正常,現在就等阿搬呢。”
“時間也太久了,要不我們直接闖進去?”
山貓妖給了他一尾巴:“你這麼大的個子白長了,沒鑰匙怎麼進?!”
“萬一他們在底下出事...嗚嗚嗚。”
還未說完,熊嘴就被山貓一把捂住:“别烏鴉嘴!”
“哎哎,别吵,有動靜!”灰小啾撲閃着翅膀,啄着狗熊腦袋。
腳下的土壤一陣微弱的顫動後,探出一隻灰色的老鼠腦袋。
小彩蛋:恢複意識的蝸十八,天塌了。當天洗了十八次澡,并單方面與白冬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