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白男子看着那歪七扭八的“字”,面頰抽搐了下:這人不會下就别下,大半夜的非得在涼亭擺棋盤,在屋内烤火不好麼?!
抽搐的表情一閃而過,對上他的眸子,立刻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态:“您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還真有件事,非你不可。”
“但憑吩咐。”
次日清晨,接連多日的陰天終于放晴。
丘依依從床榻之中醒來,許是身側的氣味太過令人放松,難得睡到自然醒。
身側的躺着的夜貓子大夫果然名不虛傳,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肯起床。
不過睡着的慕含秋少了往日的疏離多了幾分柔和,蠢蠢欲動的手忍不住開始描摹她的發梢、耳畔、眉眼、滑至那令人晃神的薄唇時,被一把扣住。
“做什麼?”身側這人眸子緊閉,聲音被困倦所裹挾,含糊不清。
“沒做什麼,好奇。”許是接連兩天同床共枕的緣故,此時的她逐漸褪去了那份赧然,大大方方的承認,身子貼近幾分,下巴倚在對方的肩頭。
身下女子感受到這動作,不免睜開了雙眼,随機莞爾一笑:“我倒是沒看出來,某條小蚯蚓,膽子愈發大了。”
“秋姐姐教得好?”她說着說着,低頭小啄了口散發誘惑的紅唇。
正想撤離時,腦袋連着作亂的發絲皆被扣押,綿長的晨吻結束後,她聽到一聲輕笑:“占了便宜,還想跑?”
“唔...沒有。”她複又吻了回去,牙齒撕磨對方的紅唇。
兩人像是初嘗禁果不知餍足的交頸鴛鴦一般,在暖陽和鳥鳴的掩護下纏綿悱恻。
“哈...秋姐姐該起了。”丘依依伏在她的胸前,白色發絲滑落進她微敞的衣襟中,堆疊在白皙的脖頸中。
她摩挲着那紅潤的嘴唇,低笑道:“好。”
穿戴整齊的丘依依,對着銅鏡左看右看,發出正午的一聲嚎叫:“腫了都!”
“沒事的。”那人寬慰道。
“什麼沒事,這樣下去他們又要調笑我了。”
“誰敢?”
“嘴上不說,心裡肯定在偷笑!昨日他們那好奇的目光都快把我看穿了...”
“來坐。”慕含秋從櫃中掏出一罐藍色瓷罐,紋樣精美質感如玉。
“這是?”丘依依疑惑的坐在床榻邊上,任由對方均勻的把藥罐中的清涼膏體塗抹在自己微腫的唇上。
“慕氏特制,名為‘消腫膏’。”
“這都是什麼名字。”剛還淡定的小蚯蚓霎時間彈起,名字雖中規中矩,可仿佛總是在提醒她因何而腫。
女子笑彎了眼,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戲谑:“不喜歡嗎?”
“不喜歡就換一個,反正是你用的多,命名權交給你。”
說罷那“消腫膏”就被抛入她的懷中,這小藥罐跟燙手山芋似的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哪怕上面沒有貼标簽,也不敢讓它輕易見人,想了片刻還是認命的揣入懷中。
雖說名字直白,但藥效是真的強勁,打鬧的功夫,嘴唇就恢複如初,她放下心來跟着慕含秋一道下樓。
“小蚯蚓這日子過的夠潇灑的嘿,這都未時了才起呢?”
阿搬雖說腦子不太夠用,但心可是真大,一點兒沒拿自己當外人,此刻已經張羅好了一桌飯菜:“就等二位了,快快入座,阿獅已經快餓昏過去了,你們要在不來我就得被她當成餐前點心了。”
桌上多了兩位女子的身影,身穿米白色長裙的蝸十八坐在阿搬身側朝她們打着招呼,另一位身穿蓮灰色衣衫的女子正趴在桌案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紅燒獅子頭,連跟阿搬擡杠的力氣都沒有。
慕含秋抽開椅子讓小蚯蚓落座:“吃吧,不用特意等我們。”
這話好似出征的号角那般,話音一落阿獅和小龍就如同最勇猛的士兵,朝着桌上的食物猛攻。
小龍能吃大家都見識過了,沒想到阿獅這樣瘦弱的女子吃起飯來的速度更是不遑多讓。
衆人還沒動筷,一盤紅燒獅子頭和清蒸蓮藕湯就已見底,于是乎還在一旁交談的妖怪們坐不住了,紛紛加入征讨食物的大軍中。
半炷香的功夫,桌上猶如蝗蟲過境一般,盤子上一滴油水都不剩,就連以往克制的慕含秋此時也多吃了半碗。
小龍和阿獅捂住自己脹起的胃部相視一笑,旋即擊掌為誓,就這樣草率的皆為了異性兄妹。
小彩蛋:螞蟻妖見識過蟻獅的強大胃口之後,每逢見面便自動與阿獅保持一丈的安全距離,這效果比之前收到的《與異性好友保持分寸的二三事》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