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始終站在原地六神無主,比起惶然,他面上更多的是迷茫無措和困惑不安。
“我…我該怎麼辦啊?梅拉為什麼也要去呢?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啊?你覺得我跟着去會比較好嗎?”
小貓惴惴不安地向我抛出他的好多個疑問。
“在我看來,特裡休和納蘭迦其實很像。”
你們都是貓。
“也許會有點危險,不跟來也沒關系的。納蘭迦,你害怕嗎?”我這樣出聲去安撫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貓。
“嗯…害怕…我很害怕…”納蘭迦眼底還噙着眼淚,毫不掩飾地向我展示着自己的軟弱,可他仍想要抓住什麼,“請你對我「下命令」吧,布加拉提!”
他轉頭去看布加拉提:“隻要你能下令「跟我一起來」,那我就能鼓起勇氣!隻要有你的命令,我就什麼都不怕!”
“不行…隻有這件事我沒法「命令」你!你要自己決定,靠自己的意志決定自己「要走的路」!”布加拉提毫不動搖地拒絕了小貓殷切的目光。
“我…不曉得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我能給你一句忠告:「不要來」,納蘭迦。這根本就不适合你。”
小貓抱頭嗚嚎,陷入了痛苦的掙紮。
貓咪尚且還在動搖,但剩下那個白毛的笨蛋應該是不會跟來了。
老實說,我不理解其他人為何如此不安,尤其經過剛剛的實際接觸。雖然物理意義上被捅了個對穿,但我絕不認為所謂的Boss是無法戰勝的。也許是我真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吧。
可是這樣也很好。
“這樣也很好。”我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朝岸上的福葛扔去,他手忙腳亂地接住了。
“鑰匙?這是什麼的鑰匙?”他凄惶的神情被我莫名其妙抛給他的鑰匙打斷,現在隻剩下疑惑。
“是我公寓的鑰匙,”我揚起頭沖他笑道,“福葛,你如果先回去那不勒斯記得每天幫我給陽台上的綠植澆水哦!已經旱了三天第一天記得多澆點,如果我的綠植死掉了會找你賠的!”
小艇已經駛離岸邊,後面的話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拜托了各位,區區為了認識了一兩天的女孩子想要背叛窮兇極惡的黑手黨組織這件小事,都給我輕松一點啊!
跟上來和大家一起很好了啦,留下來也沒有關系,無論是什麼選擇都不要給我那麼沉重啊!不安です什麼的不是我們立本人專屬的嘛!怎麼這裡兩個混血反而是唯二不會不安的家夥啊!簡直倒反天罡!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拉開之前拜托布加拉提創造的次元口袋,在裡面窸窸窣窣地翻找起來。我有預感,某個很愛哭鼻子的家夥最後還是會追上來。
“特裡休就是我!她就是我啊!”納蘭迦奮力遊向小艇的眼睛裡閃爍着智慧的光。
雖然我說的那句話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單純就結果論的話也算是殊途同歸吧。
我用柔軟的浴巾包裹住渾身濕透的小貓,他還沒從剛剛的劇烈運動裡緩過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我充滿希冀:“梅拉,我想保護特裡休,我們要一起打敗老闆!”
“知道啦!”隔着浴巾,我給濕漉漉的小貓一個擁抱。
我聽見周圍不知道是米斯達還是喬魯諾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梅拉?”浴巾裡傳來小貓悶悶的聲音,帶着強烈的疑惑、自我懷疑和不确定,“你剛才是抱着我的腦袋猛吸了一口嗎?”
“……不。你搞錯了。我沒有。”我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