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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間奏-啟明星與六十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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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南部商業區臨着中心湖,其面積幾乎與市區面積差不多大了,但不同的人對“市區”的理解有着不同的偏差,而湖的面積則并不會因人的看法就多出來一塊。

坐在商業區靠東南角的咖啡店往遠處看,由中心湖衍生出的河道,又或者說是海洋刺入闆塊中的河流,引導着人的視線往東邊走,雖然說與東部的城區不同看不到整片的海洋,但也能欣賞到被細心規劃好的居民區圍起來的中心綠地公園。

天氣好的時候會喘氣的都會一擁而上,穿過那幾座橋,繞着中心湖或綠地公園跑上好幾圈,或者說找個好地方坐下享受一下陽光和藍色的天空,當然,前提是沒有正事要幹。

可惜這并不是一個晴天。

“噗通——”這是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音。

“嘩啦啦——”這是雨點砸中水面的聲音。

在這兩種聲音傳入耳中之後,啟明星感受到了有雨滴刺中臉部皮膚,涼意不帶遮掩,她擡起頭,發現天氣預報意料之外的雨果然還是來了。

這座城市下雨的時間并不多,大多數集中在深秋或者早春,天氣晴朗時根本瞧不出這裡的雨季是那麼的令人憔悴,下雨的時間不多,但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東流灣的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雨點總是很急,和這裡的卸貨工人一樣。

而啟明星就是那種天晴的時候不會因藍天而感到開心,下雨了卻會感慨“怎麼又來了”的人,而更糟糕的是,她今天有着還算重要的工作,并且她現在身處于離自己事務所28公裡以外的地點,回去時糟糕的路況幾乎就擺在她眼前了。

但至少現在,她能因為出發前的5秒思考後帶上風衣的決定而帶上風衣後的帽子。

“那麼這一批貨物就處理完畢了,辛苦您來一趟碼頭。”剛剛在一旁打電話的負責人帶着電話走了回來,她的電話還沒有挂斷,顯然是電話那邊的人還有什麼話想說。

貨物就是剛才被負責人帶着的那幾個人一起扔進東流灣的幾個1立方米左右的箱子,裡面的東西很雜而且不太方便見光,啟明星花了不少時間找到它們的下落。

那就不賣關子了吧,啟明星目前的工作是“來自市區地下賭場東家的委托”,工作内容是“找到丢失的東西”,聽上去和找走失的貓差不多,但貓的行蹤更無從下手一點。

啟明星空着的左手理了理帽檐,點頭緻意,接過了對方手裡的手機。

“這裡是啟明星偵探,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她用自己那招牌的自我介紹打招呼。

電話那頭聲音很嘈雜,有人在吵架,似乎是發怒了想讓自己看上去有氣勢些,有人在笑,似乎是死到臨頭了,根據自己目前合作對象的背景來說,那裡大概率是賭場。

“啟明星偵探,請讓我為您的行動效率緻謝,”電話那頭的男士哪怕是在道謝也有種在朗讀詩書的文雅感,“很難想象若是沒有您的幫助,這筆賬目要被這裡的管理者藏到什麼時候。”

“承蒙照顧,找出真相是我該做的。”啟明星笑着回應。

“相信您也察覺到了,這一次的委托與上一次的委托有着不小的聯系。”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變動,但背景聲更嘈雜了。

啟明星頓了頓,她看向那位負責人,她低垂着眼睛沒有動作。

作為偵探,啟明星唯一無法找出真面目的雇主隻有那一位,現在電話那頭的男士雖然聲音像個文字工作者,但身份卻是不折不扣的幫派成員。

一二七,一是姓氏。

一家族的直屬幹部以及以上的管理層成員會在正式接手身份前改名,以一為姓氏,剩下的交給一個十面骰子。家族首領為四字,二把手為三字,幹部為二字。

順帶一提,現在的家族首領名字是一二三四,據啟明星所知,這位被自己的祖母指定為繼承人的年輕人在數百人的見證下,張開手,一次性扔下三枚骰子,一字排開從左到右是二三四。

不過這并不是她能觸及的人,被其二把手作為“高級合夥人”邀請合作處理各種不方便找内部人員處理的事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就足夠了。

但這一次,對方卻第一次有了委托評價階段。

“您提起這裡我很難辦的,委托已經完成了,難道您想要分期結算委托金嗎?”啟明星為難地說。

“…并不是這樣的。”一二七義正嚴辭地否認了。

啟明星心想這人真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我們的首領正在接受很多人的質疑,這些隻是一部分,我認為您有能力協助她解決更大的麻煩。”一二七嚴肅地說。

但這是啟明星不想讓對方說出來的,畢竟完成委托事小,和□□真正扯上關系事大,拒絕□□更是一種不要命了的選擇。

雖然長期的合作讓啟明星斷定一二七并不是一個會因為被拒絕就惱羞成怒的難纏的家夥,但他并不是家族裡說了算的那個人,除了首領以外還有幹部,其中哪怕有一個覺得她“不給面子”都會給她帶來超大的麻煩。

而且,啟明星覺得電話那頭實在是有點吵了。

“喂——”一位聲音格外洪亮的女人成功壓下了衆多雜音,“你手别放在後面,給我把手放在桌上。”

“别,别逼我們!”一個聲音相當顫抖的男人開口,隔着擴音器都能擰出冷汗來。

“看來您那裡現在面臨着混亂,那我先不打擾您了?”啟明星适時提議道。

“…總而言之辛苦您了,我會讓那裡的人送您回去,以後再聊。”一二七禮貌而迅速地挂斷了電話。

啟明星微笑着将手機遞給一旁的負責人,她伸手接過。

“所以,出了什麼事了?”啟明星看着她問。

這位負責人是她的眼線之一,她聽到問話後表情沒有絲毫的不滿或抗拒。

“主要原因是另一個家族出現了供貨問題,不過這方面我不太清楚了。”負責人歎了口氣,“另一方面,一二三四首領最近在催促各部門落實設施革新,幹部都是上一代的人了,為了搞懂首領大人說的是些什麼東西最近都在網上補課。”

“哦!那位一二三四首領的實權比我想象中的高嘛。”啟明星意外地挑了挑眉。

“畢竟是那位大人指定的繼承人,無論如何大家都會接受的啦。”負責人說起這裡笑了。

“那位大人”并不是什麼不可言說的存在,啟明星知道一家族的成員多多少少都對上一任首領,一二三三,抱有極大的敬意與崇拜,時間往前推三十年的話,說她能使用魔法都是會有一大堆人信的吧?

“最近的麻煩事真是一樁接一樁。”啟明星這樣說,臉上卻不見疲憊,反倒是興緻勃勃。

雖然說來自□□的委托伴随着風險,但也同時會為她帶來大量的财富和名聲,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但若是付出一定的代價那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啟明星雖然認為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但在衡量之後并不畏懼付出代價,哪怕那是她自己的人身安全。她能将自己的事務所從零開始發展到如今這個規模,靠的當然不僅僅是一顆聰明的小腦袋瓜。

“年輕真是好啊,精力充沛的。”負責人感慨說。

“當你是在誇獎我了,不過請注意,年輕的人精力也不一定都是充沛的。”啟明星說,畢竟她的外表年齡無論如何都沒法說是大的。

“那接下來就回去了?再晚點就要趕上晚高峰了。”負責人問道。

“可以,走吧。”啟明星說着,提起拐杖。

回去的路沒有走高速,而是沿着那從東部海洋流進城市的河流的中心河道走,車不算多,啟明星坐在靠左側的車後座,看着窗外的河岸思考。

每隔幾分鐘視線内都會出現一座橋,所有的橋都是一個構造,但在這裡的居民眼裡似乎是有所不同的,當地的廟會組織以橋為單位分割了活動地點,不下雨的時候夜晚會很熱鬧。

而也有部分犄角旮旯裡無人在意的橋,年久失修的路面與青苔共存,形成了一些藝術愛好者會喜歡的場景。

而啟明星也是在這樣的一座橋的橋洞裡遇到了從實驗室中逃出來的六十七号。

那頭也是這樣一個一樣看不到雨停的天氣,河岸邊的地磚會随機出現幾塊讓人踩下去後濺起水花的驚喜,泥土和草混着河流的腥味一起拒絕外人的到來。

那時的啟明星穿着皮鞋,從十米開外就注意到了掩蓋得不成氣候的腳印和血迹,她認真地思考了對方能活到雨停下來之後的可能,可惜根據她的推算,那人大概已經有兩天左右的時間沒有吃到正常的食物了。

不知道實驗室是否有教會他光合作用?啟明星那時這樣想,但很快她就想起來那場雨已經下了三天了。

私自隐瞞雇主委托進度的後果是什麼?根據雇主的洞察力和身份背景來看,可以簡單地分為什麼事都不會有,或者丢掉性命。那位通過電子郵件和不記名支票下達委托的客戶無法讓啟明星斷定對方會如何。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在雇主發現她所做的一切之前,她會什麼事都沒有,但被發現後就會有一定概率丢掉性命。

而以自身安全作為重要行事原則的啟明星當然沒有可能為一個不知名的家夥沾上哪怕一丁點送命的概率,她甚至不需要去碰那個不知道多久沒洗澡的家夥,隻需要遠遠地拍個照,發一份郵件,等到雇主發來“委托完成”的美妙信息,她就可以離開這裡去找人把沾上泥的皮鞋清理了。

而她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以橋洞為圓心,啟明星以三米為界限小心地握緊了手裡的拐杖,一邊敲擊着磚塊一邊往前走。

那蜷縮着與被打落的蛛網糾纏在一起的一團縮在陰影裡,如她所料的那樣散發着生物臭氣,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因高燒而發熱的軀體正以遠超一個虛弱的流浪漢該有的狀态起伏着。

那意味着他正在呼吸,他的身體正試圖修複自己。

可他是哪裡來的能量?啟明星前兩天從未發現市區有因“不明流浪漢襲擊”而丢失物品的小商販,當然這也是因為本地的秩序守護者勤奮工作的原因,可除了這個方式之外他就隻能像個原始人一樣嘗試在市區政府精心策劃的都市生态圈裡捕食了。

但那也是不足夠的,無論是流浪動物還是蜘蛛都無法提供一個成年男子三日的能量需求,更何況他還受了槍傷,哪怕是注射過類似生長激素的藥物也需要足夠的熱量支持才能起效。

那麼是誰,或者說是什麼,在給他提供熱量呢?啟明星不由自主地開始想這個問題。

可這并不是他應該做的事,好奇心對她而言通常是個不請自來的客人,雖然上門時會記得帶禮物,但既不會挑時間也絕不敲門。

好在那份禮物從不叫啟明星失望。

她試探着往前走,這部分離河床近了,自然與現代化的邊界過于模糊,蘆葦與塑料袋糾纏在一起,雨滴奏樂,鳥與青蛙無視樂理美感自顧自地歌唱。啟明星不喜歡這種白噪音,隻是用拐杖試探着地面,小心地分開妨礙她前進的雜物。

三米的界限被設定者主動打破了。

那黑色的一團在陰影裡蜷縮着,起伏動作過大,讓他看上去像是某種抛下□□獨自生活的心髒。

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線,啟明星打量着那一團大概是她的最終目标的生物。衣物破爛不堪,可以依稀看出那曾經的樣式與病号服差不多,但如今已經被不知名污漬侵染了,他沒有穿鞋,頭發隐約看得出是委托郵件中列出的藍。

但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沒有絲毫的傷口。啟明星确認了這一點之後,感覺自己的心髒也逐漸跳動地愈發快了。

大約是察覺到了啟明星的靠近,那人的四肢艱難地移動了起來,看動作似乎是想把自己撐起來,或者說想護住頭部。

“你?”那人的視線從頭發之間穿過,看見一個人逆着光站在橋洞口,身高和她身後的蘆葦差不多。“…離開,這裡,離開。”

啟明星聽着他那斷斷續續的說話的聲音,覺得對方八成是把她當成碰巧來這裡冒險的小孩子,雖然說在某些程度上她們确實是相似的。

那麼,這裡應該如何開口說明來意呢?啟明星難得在這方面感到有些無從下手,她擅長說服一個人,但若是對象并不是人類的話,那就與她的專業相駁了。

“你還能活多久?”想來想去,啟明星還是決定不和這人繞彎子了。

“…什麼?”那人明顯沒意識到自己在被提問。

“如果我給你提供食物和醫療的話,你還能活多久?”啟明星補充了一下條件。

正常人發燒之後腦子都轉不快,更别提這還不是正常人,他覺得自己和世界上的一切聲音都隔了一層膜,隻隐約聽見了“食物”兩個字。

“食物,你有食物嗎?”那人似乎是想靠近啟明星,但隻是起身了一些。

難以交流的對象啟明星沒少見過,不過這次對方的溝通障礙似乎是生物性的,她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了巧克力,玻璃紙裡面是用錫紙包裹的松露球,含有少量威士忌。

“你能吃巧克力吧?”啟明星将巧克力朝那人丢了過去。

那人看見有東西朝自己砸來也不躲,他艱難地用嘴接住,連着錫紙和玻璃包裝一起咀嚼了起來,大概是這種口感和味道太獨特了,他吞咽地很艱難。

啟明星就這樣看着,也不提醒對方包裝不能吃,又扔過去了幾個,他同樣嚼了幾下咽了下去。

“謝謝,很難吃。”他誠實評價道,身體的起伏逐漸平靜了下來,高燒竟然就這樣逐漸褪去了,人不是充電就能用的機器,但這人似乎有着相似的高性能。

“看來你還能活挺久的。”啟明星滿意地說。

“對!”這次那人倒是回應地很快,似乎能活很久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值得高興的。

“你沒有穩定的食物來源,沒有居住地,似乎也不打算這些東西煩惱。你不打算長久地維持自己作為人的身份,但你有短期的目标,這個目标是什麼?”啟明星問。

這些問題并不是合适的初次見面的自我介紹答疑,但啟明星斷定,眼前的人并不知道“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不回答”這一點。

“哦,是的。”果不其然,那人雖然覺得這些問題讓他覺得為難,卻并沒有表達出反抗的意圖。

“我有要做的事情,我要咬斷我們老大的脖子。”他這樣說。

“你們老大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啟明星問。

“我不知道!”那人說,“因為老大決定讓我死去,我明明還能活很久的,所以我決定反抗。”

這位口中的“老大”是否是啟明星的雇主還無法斷定,但她對于“還能活很久”這一件事保持懷疑的态度。委托郵件内沒有掩飾對方作為被研究的對象的身份,科學家對試驗品的活性有着自己的判斷,并不能簡單地因為一時的表現或表面就寫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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