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鳥叫頻起,傅稚青來到這個世界的三個月裡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好不容易換了個地方,不再住在那山間,但傅稚青依舊沒睡個好覺。
砰!砰!砰!
大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活生生将她從好夢中叫醒。
聽着這惱人的聲音,傅稚青皺起了眉,氣沖沖地掀開被子,甚至連外套都沒披上,拿起便直接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你知不知道現在才幾點。”傅稚青向其控訴道。
“我管你幾點。”秦徽見門打開,便順勢側身進入房内,随後轉頭看着傅稚青,譏诮地回道。
“你要死嗎?”傅稚青看着秦徽這副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低沉着臉,死盯着這個不問自入的人說道。
她打小便有些起床氣,平時最讨厭早上被人吵醒,而這個人不僅在大早晨吵醒了她,還是在沒有任何事情的情況下吵醒她,傅稚青頓時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這倒是有了幾分氣勢……倘若她那因為睡覺而炸毛的頭發沒有翹起的話……
秦徽對傅稚青放出的“狠話”滿不在意,她狠狠地看着傅稚青,仿佛是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拿劍的手緊了又松,半響才從她那牙縫裡蹦出了一句話。
“你告狀?”
“不可以嗎。”傅稚青輕呵一聲,語氣中透出幾絲狡黠。
“你!”秦徽咬牙切齒地看着面前這個少女,這副在外稱得上驚鴻的人此時在她的眼裡渾身透滿了可惡的氣息。
她自來到青雲宗後,挑戰過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有些人被自己打後從此閉着自己;也有些人被自己打敗後沉心修煉想要再來一場;也有少部分人與自己打了個平手或是自己沒有打過;而傅稚青與自己分開後這種轉頭去向宗主告狀的人,她倒是第一次碰上。
秦徽想着自己剛剛去上課時,被宗主攔下告知自己要獲得這人的原諒後才允許重新上課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算不算個修士?這小事還要去告宗主?”秦徽滿是不屑地說道。
“不是。”傅稚青打着哈欠,滿不在意地回道。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修士,心理自然沒什麼“修士的準則”。
更何況憑什麼自己不能去告狀?
她堂堂傅稚青,傅女士唯一的女兒,嚴格來說還是甯丹青親自請來的“專家”,還能在這地方受委屈?
秦徽聽着這話頓時一噎,額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她深吸一口氣,将差點冒出的氣話咽了下去,強扯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傅稚青頓了頓,不是因為秦徽的話,而是她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表情。
這副模樣的恐怖程度,恐怕隻有殺人魔麥叔能比得上了。
她退後兩步,将自己手上的外套一把蓋在秦徽頭上:“不要做出這麼奇怪的表情……有點少兒不宜。”
目睹了這一切的系統:……又是懷疑導師在坑我的一天。
秦徽:“……”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秦徽一把将蓋在自己頭上的外套一丢,轉頭便離開房子。
她就不信了,不就是上不了課,自己還不能修煉了?
看着秦徽離開,傅稚青倒是樂見其成,她伸了個懶腰便直接走回了房間。
傅稚青懶懶地躺在床上,“天天五點起,真的變态啊這群修士……”她眯着眼睛,嘴裡不停地沖着嘟囔道。
雖然自己到了修真界,但有系統的存在,她倒是不用擔心分不清時刻,剛剛秦徽敲門的時候,她特地去問了下時間,才早上五點半!真是不讓人活了。
不過現在也才六點不到,隻要忽略這個小插曲,她也可以算是一覺睡到十點。
想着,傅稚青便重新進入了睡眠。
可天不遂人願,她才剛睡回去沒多久,門口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又是哪個神經病!”傅稚青一把甩開被子,這次連外套都懶得拿上,怒沖沖地走到門口。
一開門,卻又看見了秦徽那低沉着的臉。
“沒有又是,還是這個。”系統在腦中幽幽地講道。
“你沒事可以找個工去打……”
“我是鄭重來道歉的。”秦徽開口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來索命的呢。”
秦徽:“……”
這種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宗主發話了,沒得到她的同意,我哪都不能去。你不原諒我,我連修煉場都進不去。”看着眼前這個毫不退讓的人,秦徽歎了口氣,隻能講出了實話。
話說着,秦徽取出了一把劍,将其遞出:“你要不刺我一劍,就當我們打平了?”說着,秦徽把長劍出鞘,想要将劍柄遞給傅稚青。
傅稚青瞥了一眼劍柄,并沒有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