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算好嗎?”甯丹青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看着前面那位奮筆疾書的傅稚青開口問道。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甯丹青的書房裡發生了一些變化。
原本成套的實木桌椅旁之間多了一張椅子,而桌子旁則是多了一個大黑闆。
這是傅稚青特地從系統商店裡買來的東西,為的就是當地圖畫出來後,自己可以好好欣賞這一個月來的成果。
傅稚青将手上的筆摁在桌上,一臉委屈地看着甯丹青:“我的計算校核沒過。”
“那有什麼辦法嗎?”甯丹青隻手撐在桌上,問道。
傅稚青靠在椅子上轉頭看向旁邊的甯丹青,一臉無奈地說道:“如果是以前,我會偷偷改數據,但是現在我是負責人……”
“這表明我明天要去重測啊!”傅稚青雙手捂臉,哀嚎道。
這一個月來,數據出錯而重測的概率不低,按道理傅稚青應該算習慣了這事情,但今天卻不一樣。
因為她們所有地塊已經測量完了,若是這測量沒出錯,那今晚就可以将數據全部交給系統處理,明天便可以直接可以看到成圖了。
“甯丹青。”傅稚青起身拉着對方便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你不是修士嗎,晚上也可以看清,你去幫我重測!”
說着,她便松開了對方的手,先一步跑去隔壁房間,将裝儀器的箱子拎起便準備往外跑,卻被甯丹青攔下。
“你得睡覺去了,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甯丹青将她手裡的儀器接過,開口說道。
傅稚青:“……”
她自小便喜歡在晚上幹一些工作,來到修真界也沒有改過這個習慣,甯丹青在另一個房間修煉,她便在這校核着她們白日測量的數據。
但在三個星期前,甯丹青大概是修煉修到噩夢了,居然提前醒了過來,将她抓了個正着。
自那日起,她便與對方有個了約定,再晚也不能熬到醜時。
當時她還沒放心上,隔日便依舊那麼熬着夜,卻沒到一到醜時,這人便将房子裡所有發光的道具全給關了,她怎麼樣都弄不亮,隻能乖乖的去睡覺。
可自認身為二十一世紀活潑又機靈的她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地認輸?
于是她特地找李玥樓給自己打造了個可以便攜攜帶的、用手電筒一樣的工具。
等一到醜時,自己便“乖乖”地上床睡覺,等甯丹青一走,她便偷偷地走到書房邊,繼續算着那些數據。
傅稚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想想大概應該是勝負欲起來了,越不讓熬夜,她就越想熬。
直到第二天李玥樓急匆匆地将她這個工具要了回去。
雖然沒特地說,但肯定是甯丹青的手筆。
大敗而歸了這下……
自此以後,她便過上了雖然不太健康,但相較于之前更加健康的生活。
傅稚青感覺自己自己一直這麼過下去,大概能多活個十年。
但今天可不行!
她都準備好明天帶着地圖給秦徽幾人看看成果了,她可不想再等一天,于是彎腰便想将甯丹青手上的儀器搶回。
“今天是例外嘛,求你,求求你。”有些撒嬌地說道。她的頭左歪一下,右歪一下,眼眸也随着她的動作轉來轉去,顯得極為靈動。
甯丹青看着對方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沒有答應對方。
畢竟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才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還是别熬個通宵的好。
“不行。”她壓了壓嘴角,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拎着儀器向後退了兩步,傅稚青的手直接落了個空。
看着毫不妥協的甯丹青,傅稚青覺得隻能使出“殺手锏”了。
傅稚青摟着她的胳膊,擡頭朝着對方看去,嘴裡不停地念叨着:“求你,求你,求你……”
少年很會使用她的優勢,眼睛眨巴眨巴,盈着光亮,配上她那副樣貌,恐怕沒人能拒絕她的請求。
甯丹青覺得自己差點就要被這人牽着鼻子走了。
可還是她“道高一尺”,她伸出手捂着對方的眼睛,不讓傅稚青用這副目光看着自己,另一隻手将儀器放下後,便牽着手便帶着對方朝屋内走去。
傅稚青:“……系統,我終究還是敗了。”
系統:“……”
“其實也不用如此,你有沒有發現你看錯了一個數?”
傅稚青:“……”
“你不早說?”
她将甯丹青的遮着自己眼的手移開,右手稍稍用力,她便從被牽的那人變成了牽着人的那個,向着書房走去。
“我再算一遍。”她說道。
時間尚早,離醜時也還有段時間,見對方不是想要出門重測,甯丹青便也沒有多攔着,跟着對方便重新回到了書房。
傅稚青走到書桌邊,将計算的草稿紙拿過核對後,這才發現自己抄錯了個數字。